散文散文随笔

曲藤满架丝瓜情

本文已影响 1.65W人  孟令江

丝瓜大概是最好客的菜,总是不时从篱笆墙上随风吹探头探脑看看我在不在。时不时丝蔓上还垂下两条嫩嫩长长的丝瓜,奉献在我的眼前。记得当初我在房前空地上洒了几粒种子把他种下,起初还怕鸟儿叼去了种子。可没想到,短短几天,他就长出了芽苗。紧接着,他的藤蔓四下伸展开来,大有燎原之势。于是给他用几根树枝搭个架。他就一个劲的往高处爬往四下里探。夏天将近时他已经完全占领了房前的空地和篱笆,密密实实层层叠叠,俨然是这一小片土地的主人,这片绿色好似一面胜利的旗帜,宣示着他对这片土地的主权。

曲藤满架丝瓜情

这个热情的邻居,从不吝啬,隔三差五我就总能馨享到他的馈赠。赠给我一条条鲜嫩的丝瓜。炒丝瓜,丝瓜汤,凉拌丝瓜,蛋炒丝瓜,家里的饭菜就多出了许多花样,孩子很是喜欢,就着丝瓜,吃饭格外香甜。不仅如此,丝瓜大片开花时,黄色的花,绽开了有点像古旧的留声机的铜喇叭,一朵朵挺立在那里,招惹蜜蜂蝴蝶的眼睛,顿时美了整个篱笆。而他没有什么奢求,墙缝屋檐砖头空窗框上他都能占据一席之地,从容的呵护着这所小小的房子。

丝瓜边上,还有几株茄子,挺着紫色的胸脯,还有几棵大葱,粗壮的身子,挺直得腰杆,几颗草莓,匍匐着身子,占据了大片地表,红红的果子很是吸引小孩子的目光,但都不及丝瓜来的热情。

丝瓜总是占据一个角落,占据最不好的一点土地安身,哪怕有石子沙砾也不嫌弃,然后向天空伸展,向高处登攀。沿着一条绳,顺着一根枝,甚至一条墙缝,几枚瓦片,甚至房顶屋檐。攀的高了,就把地表的空间让给什么茄子什么大葱什么草莓。直到夏风渐凉,西红柿茄子慢慢枯萎,他却还是精力旺盛,丝瓜棵上一条条垂下来的,全是大大的丝瓜,像是一条条伸出的胳膊,热情的拥抱秋风。

记得宋代诗人杜北山写有一首《咏丝瓜》:“寂寥篱户入泉声,不见山容亦自清。数日雨晴秋草长,丝瓜沿上瓦墙生。”这首绝句读来倒有一层清新的气息,只是似乎少了一点烟火之气,让人感觉与世隔绝了一般。

我种丝瓜,其实是母亲爱种。小时候,母亲每年总在老家的墙边种上几株丝瓜,给它打架,让它攀上我家墙头,爬上墙边小树,每天下地回来,母亲便去摘上几条,打上两个鸡蛋,做几碗丝瓜汤,便是全家一顿美餐。母亲做的蛋花汤,蛋花打的均匀,丝瓜切的整齐,汤做的清香。

现在母亲很少做菜,因为她的眼睛有点花,看东西有些模糊了。她做的丝瓜汤再也不是原来的味道,蛋花打不均匀了,丝瓜片切的有厚有薄,孩子不愿意喝。于是做菜的事便由我来,但我做的总不如母亲当年做的好吃,孩子总是不太情愿吃,更愿意吃外卖吃零食,我不知何时我才能做出一碗当年母亲做的那样孩子特别爱吃的丝瓜汤。

时光总来不及等待。现如今母亲老了,我长大了;再过几年,等我老了,我的孩子是不是也像我一样怀念当年的那碗丝瓜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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