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散文随笔

难忘香脆的爆米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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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整个童年都处在那个勉强能吃饱肚子的年代,那时零食基本上没有,要花钱从村里唯一的门市部里买的话,更是一种奢望,因为那时大人在生产队里出一天的工,也就是两毛钱的工钱,而且还得等到年底分红时,所以只有要到春节的时候,村子里才会慢慢热闹起来。

难忘香脆的爆米花

隆冬寒天里,当村子里响起此伏彼起的爆米花的声音时,全村的男女老少大部分都涌向了那儿。大人们带着玉米和大米,他们会请做爆米花的师傅把那些不多的玉米和大米放在一个铁罐子里,经过不停地转动加热后,随着一声高亢刺耳的震天响,便爆出洁白喷香热乎的米花来,装在肥料口袋或柳筐里带回家去,给小孩子当零食吃,把大米花给家里老人泡在地瓜糊粥当作佐料下饭,香喷喷的。有时也把吃剩下的米花,熬上半锅“糖稀”,添加上炒花生,粘成米花糖板,这样一做,不起潮、不生绵软,易于存放,不仅能在春节期间当零食吃,而且春节过后好长一段时间都能吃到香脆甜的爆米花糖板。

儿时的我顽皮爱玩,整天围着村子转圈玩,是不会想得太多和走的太远的,只要听到爆米花的声音,我和玩伴们就会立马赶到那儿,不管自己家的大人有没有去爆米花,只要“炮”一响,不论是谁家,都会给在场的小孩子每人一捧爆米花吃。要是人多的时候,一天吃下来,我常常吃得连晚饭都吃不下了。

听到爆米花的声音,还有一个让我特别高兴的事,那就是家中很快就会“榨”一些香甜的米花糖板,每年只要一吃上米花糖板,我知道过年离我们就很近了。因此,在我的记忆中,村里人都喜欢那个瘦瘦个子的做爆米花的中年男人,他的到来,意味着过年也就不远了。因为这个男人只有在过年前才会走村串乡地去爆米花,平时他总在镇上摆摊,想吃爆米花,得走十多里路到镇上找他。

爆米花是我童年时最主要最高级的零食,也是我的最爱,爆米花伴随着我走过了童年和少年,现在每每回忆起带着铁火罐烫烫气息的爆米花,一股热流顿时涌上心头,这甘甜香脆的爆米花,始终温暖着我离开故乡后的日子,给我留下很多美好的记忆。

如今在春节前的农村,还偶尔能见到有人在巷道里爆米花,只是做爆米花的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些老人了,可能是他们的下一辈。这些可能子承父业的男人,比他们父亲当年爆米花时要年轻一些,但年纪已近中年,从他们的脸上看不出他的生活有什么艰辛,他完全不用操持这个生意已经不大好的行业,想来是他对爆米花的喜爱,或许是对他父亲的一种缅怀吧。不管怎么说,在长长的巷道里,有一个操作简易老式爆米花机的中年男人,为几个老人和小孩爆着喷香玉米花,那“炸”玉米花时米花机发出的响声,时不时地打破了乡村的宁静,让乡村的春节多了一些响声和香气,让我的心里多了几分温馨。此时看到爆米花机油然而生的亲切感,这久违了的老家什,不知不觉便对童年和年味又有了一些说不清的眷念来,可惜的是,看到老式爆米花机还是原来的模样,但童年却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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