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散文随笔

那狗

本文已影响 1.67W人  天黎止水

门前过人的时候,它总会起身徘徊几步,再蹲回门后,不知是警惕还是讨人欢喜,反正从我小时候,它就一直如此,让人觉得它是吃饱闲的消化代谢物,开始时这就是回忆中最初的模样。

那狗

人随着时间的流逝,狗也逐渐强壮,衰弱。在身体的变化中,那整片回忆都化满心田。

狗吠人心乱,每当缓缓的进入那片海,这海水就会“汪汪汪”的叫个没完,只得教我从沙滩滚回被窝,那狗叫声真心惹人厌恶,只得破口大骂“别叫了,再叫就打死你,”狂骂以后,那厮指定夹着尾巴乖乖的滚出去,它可不只是晚上令人厌恶,白天更是如此。

记得我和老妈在墙上挂玉米,隔壁家的老李头拿着棍就冲进院里大喊“小伟他妈,你家那畜生上次把我家那只老乌鸡咬死了,你们不管,它这次又来毁俺家别的鸡,这一下子就是三只啊,你嫂子在家抱着死鸡就是哭,你说说该咋办吧”。我妈从梯子上下来,边解围裙边说“他大哥,别生气,我让小伟出去找它,把它拉回来,你可劲打,出出气”。这下老李头更气了,把棍往地上一扔,大喊”那咋行,你家狗咬死了鸡,叫我打,我又打不死,命抵命都算不上,还让我出气,那砸不说赔俺家死鸡的钱啊。”“俺给孩他爹打电话,一会让他从集镇上取点钱,按咱这里的价格按斤买了那几只死鸡,中不?”老李头蹲下来提了提鞋笑了笑说“中,那咋不中类啊,小伟 你也别慌的找那狗去了,快进屋给你爸爸打电话,取点钱把上次那只老乌鸡也买了吧,恁大娘昨天炖了 还没舍得吃”我呼呼的跑进屋里打了电话,事还没说完,电话那头就开始骂那该死的狗了。老李头,听了我的几句电话 乐呵呵的捡起棍子就走了。时间也就那么几秒的停歇,我妈就冲进房间拿出捶衣服的棒子往外跑,想必那狗要遭殃了,相比那狗也该死了。

那狗也真是的,不管是吃了上顿没下顿,还是狂风肆虐,大雨瓢泼,它都在院子里饱尝摧残,一直安安静静的待着,从不离开,从不外跑。我想,它是怕走了,或是真的偶尔走丢了,也不会有人去寻找,甚至去在意。这也应该就是那些从来没有被爱的独有心里吧。

其实那狗原来的生活也是蛮滋润的,有事没事就会与邻村的小花狗在村头附近的苞米地溜达一圈,偶尔也会为那只小花狗偷上谁家一点肉腥儿,玩一个小浪漫。幸福嘛,总是转瞬即逝的一种存在感触,对人如此,对畜生更是这般。我记得有一段时间没有看到小花狗的出现,那狗也仅仅是蹲在门外向村头望去,我不知道它所望向的远方是在期待什么,又或者仅是眺望罢了。后来又过了很久,才听别人提到,那只小花狗在偷吃别人家鸡时,被活活打死了。核对一下记忆,我也发觉了那狗曾在那时也是一身血渍。它们两个一定是合伙作案的,只是那狗运气好没被打死而已,当我想通了事情原委,好想大义凛然的嘲笑那该死的畜生。我这些都只是我想,所以大义凛然的嘲笑也是自以为是的无知。为何无知,因为事情不是按我所想的发生过。

历史在不经意的某一天,那傻狗和往常一样去找它的女神,悠闲的迈着狗腿子,走着抑或跑着,想着抑或念着,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傲慢,一副秀恩爱死的快的嘚瑟。 它傲慢着了嘚瑟,嘚瑟又蔑视着傲慢,总以为日子里的时间是永恒的,却不知突然会发生什么,因为突然间真的会发生什么,一阵急促的狗叫声从女神主家的附近传来,不必分析,女主出事了,那狗疯一样的冲进院子,一群人正在拿着农具殴打已不再站立着的女神,那狗向着打击点的中心扑去,去掩护苟延残喘的女神,去吠叫那群人皮下的畜生,畜生和畜生的挣闹,解决的唯一办法就是打,待到那群畜生力竭的时候,那只畜生也不再疯狂了,只管趴在它女神的身上,无论这地上的血是女神的还是那狗的,在那群畜生眼中,这只是泄欲后流出来的战果而已。那狗叼起女神离开了犯罪现场,那个对人来说的犯罪现场,那个对狗来说丧失温情权利的现场,它向着那里走了,没人知道那里是哪里,只是知道很远,远到没人去过。

在它远离后的时间里,相对我来说,是不存在的,因为我不会去在意每天都类似存在而又是否真的存在的东西,只是在某一个不经意的瞬间看到回来的它满身伤痕,那个瞬间以后我不再看到什么悠闲与洋溢。深深地只记着,它开始杀鸡,但是一点也不吃。我想这不是爱好,而是对往日历史中的祭奠。

畜生终归是畜生,生死买卖的权利始终掌握在人类的手中,由于它恶贯满盈的复仇,老妈将其卖给了屠夫,据说,在被送往屠宰场的路上,它挨了一斧子后就逃跑了,至今依然逃跑着。

想,这次逃跑和上次葬送它女神尸体的地方应该会是同处,在那里 永生远离了纷扰,永世爱到了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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