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散文随笔

怀念我的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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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家乡,在城里工作已经十几年了,每次回农村老家,我都会到家乡的小学学校转转。这里,是我梦想开始的地方;这里,曾经留下我美好的记忆;这里,承载着淳朴的村民的希望。

怀念我的小学

然而,几个月前,当我又一次来到这个让我魂牵梦萦的地方时,却发现这里已“物是人非”,变成了私人加工厂。紧闭的大门里面,轰鸣的机器声取代了孩子琅琅的读书声。从此,这里便成了我永远的记忆,成了我心中无以言说的痛。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我曾经就读于这所小学。当时,还称不上校园,仅有一排茅草土屋孤零零地“伫立”在茫茫的田野里,连围墙都没有。每天天刚蒙蒙亮,我们附近三个村庄的孩子便背着书包三五成群地从村里走出来,不约而同地来到这里。伴随着整齐、有力的读书声,我们新的一天开始了。

记得当时由于教室有限,有的两个班的学生只好挤在一个教室里上课,一个班的学生面向教室前面的黑板,另一个班的学生面向后面的黑板。为了尽可能地做到互不影响,往往是一个班的老师讲课时,另一个班的同学做作业或者预习课本。当时设施十分简陋,没有木质课桌,只好用水泥板垒成简易的课桌,板凳是学生从家里带来的。尤其是到了冬天,屋里冷若冰窖,手放在冰冷的课桌上顿时透心凉。尽管这样,学生学习起来格外卖力和自觉,很少有“忙里偷闲”或者捣乱的。

那时的老师大都来自附近的村庄,全部是民办教师,收入并不高。课堂上,他们教书育人;放了学,他们要像其他农民一样从地里刨食养家糊口。他们的文化水平参差不齐,但也不乏佼佼者。记得我上一年级时,朱老师“承包”了我班所有的科目。他虽然是高小毕业,但多才多艺,不但写有一手好字,在绘画上也颇有“造诣”,尤其是擅长画荷花。至今,我还记得在他的办公室里挂着一幅自创的“荷花翠鸟图”,翠艳欲滴的荷叶,粉红的荷花,栩栩如生的小鸟,成了我们“临摹”的样本。他实行奖励制度,激发我们学习的热情,只要是小字写得工整或者数学考得好的都可以得到一支铅笔或者一块橡皮。可别小瞧这小小的奖品,在当时它的吸引力却不小,能拿到奖品比新年吃到肉或者穿上新衣服还要高兴。另外,他还动员学生每人“捐助”两毛钱从书店里购买了几十本小人书,课外活动时让我们看。在那个知识匮乏,信息封闭的年代,小人书成了几乎我们精神家园的全部,我们总是盼着每周一次的课外活动赶快到来。那时的老师尽管不是“科班”出身,但他们十分敬业,几乎不遗余力的将知识传授给我们。那时由于家里孩子多,家长忙着种地,学校从来没有组织过家长会。家长只要碰到老师会主动地询问孩子的学习情况,老师也会不定期地利用空闲时间进行家访。

后来,我离开了家乡的学校到乡里、县里继续我的学业。但每次回家,我总会到学校转上一圈,与老师谈谈心,说说话。随着经济条件的好转,国家加大对教育的投资,一排排整齐砖瓦房取代了原来的茅草土屋,学校也垒起了高高的围墙,学校的设施和教学条件都有了很大的改善。学校一度成为农村建的最好的地方。

然而,近几年,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逐渐提高,一些家庭生活比较宽裕的农民带着孩子陆续到城里“安家落户”,其他的家长也把孩子送到教学条件比较好的乡镇中心小学上学去了。面对学生生源的日渐减少,曾经风风火火的农村学校渐渐变得冷冷清清,撤并成了一种趋势。然而,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由于上学路途太远,家长不能天天亲自送孩子上学,只好每天早上不到六点把孩子送到村前的马路上等待“公交校车”的到来,不论春夏秋冬,严寒酷署,天天如此,孩子遭罪倒在其次,家长时时揪心的是路上行车的安全问题。

我多么希望,在不久的将来,一所新的小学重新在村里或者附近的村村庄建起。孩子能在这里受到与乡镇甚至与县城的孩子一样的教育。我们的家长能像当年一样听着孩子琅琅的读书声安心地劳动,他们的梦想像当年一样顺着田野的小路向远方延伸。我依然像当年一样,每次回老家都能来到这里寻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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