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散文随笔

火车旁的三月

本文已影响 3.43K人  敦洽仇糜

若是春天,却见不到花香四溢,单那小草还在地下王国潜伏着;若是冬天,并不见万里雪飘,寒风锁骨,只有那房檐的冰溜子在直愣愣的盯着,像一条条饥饿的蛇。唯一让人恼的,就是这雨,伴着灰蒙蒙的云雾从天上跳了下来,文人大呼“山色空蒙雨亦奇”的景色,老百姓可是叫苦不迭,饱受折磨。

火车旁的三月

远处的山,伫立着一棵棵黑松,傍晚时分显得一片静默。偶然有一辆长啸的火车,却只是反复诉说,仅仅路过。这时只有那些绵羊的登高观望,牧羊人此时在哪小山包上唱着自己的歌。只可惜这里没有桃林,也没有高山大河,就连小河泡也对不起这个小字,在夏天有那么少的可怜的蝇飞虫舞着。

还是正月呢!前几天的鞭炮味儿和饺子香在每条道上你争我夺,人们回家的回家,溜达的溜达。在卖店里的乡亲们每个人都是三月的使者,有披着敞开怀的棉袄,有穿着从箱底翻出来的夹克,还有那套着单衣的孩子。一阵阵欢歌笑语,一声声父老亲情。只有赵大虎在那打着哈欠,露出一张长满青苔的轮廓。他的身边聚集着一批批长者,陪着长吁短叹,帮着出谋划策。

“还没信儿呢,老二”

“别瞎着急,他们不说在洛阳见过吗”

“老曹说二月二就有信儿了”

“……”

月亮还在窗外晃着,这时在村东的却发生了一段新闻。老张家的孩子,要离家出走了,急的张婶儿在坐大道上抱着孩子的大腿,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哀求着。

“你让他给我滚,翅膀硬了还”

这种阳刚气解决了这一切,少年义无返顾的走了,女人家虽说解放了几千年,但在这里还是依仗的男子。张婶这时一激灵,像鸭子般的跑了,有人说她去追孩子,给了身上所有的钱;也有人说她跑一边,打了一通电话,打给谁的没人知道;更有老人说,张婶去了老曹头家,把几百年前的糟粕请了出来,让大仙干预这个……

但过了两天,赵大虎在晚间就不再出去了。他只是抽着烟,看着新闻联播。偶尔去趟卖店,也只是买包烟就走了。

或许日子就该这么过着,说着,乐着,哭着,怨着,盼着……但快乐的日子那么短,那么可怜。张婶儿有一天在卖店谈到了赵大虎的儿子,赵晓乐。于是很多人嗅到了,这股意外发现的联络。

赵大虎的孩子去哪了呢?只知道,他四年前冬天走了,或许在洛阳,或许坐着火车,或许过几天领着媳妇就回来了。

这里的三月还是那样,有一片片吓人的深林,一列列呼啸而过的火车,一阵阵冷的刺骨的小雨,一个落泪的老汉放着羊、唱着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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