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散文随笔

中秋,无月也欢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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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无月也欢歌

中秋,无月也欢歌

去年今日,岁岁不同;秋来秋往,祝福依旧。

——题记

中秋之夜,没有月亮,没有星光,黑暗的天下起了点点的雨,带着一丝清凉。窗外的树随风摇曳投下点点影痕,却有了另一种幽静的美。

心却没有因为这份天气而有些许的寂寥和冰冷,反而有份淡淡的平和与柔软,只因,这样的一个日子,原本就不会因为天气而阻碍那份亲人的牵挂和对团聚的渴望。

微风、细雨,秋的底蕴里有那一份骨瘦形销的凄清,阳光、月色,秋的思念里有那一份丰盈圆融的轻暖。

叶落时节,日到中秋,团圆是一种想往,也是一种喜悦。喜欢这样的一个节日,不是因为季节,而是因为那份意念,那份感受。没有春的寒凉,没有夏的喧闹,更没有冬的刺骨,只有这秋特有的一份成熟与稳重。

就如,年少时,我们不懂得分别也是一种开始,即使永远分开,即使不说再见,时光总会带着我们前行,那时的分别让我们痛彻心扉,让我们慌乱而迷茫。其实,是因为不懂得深刻,不懂得感知,更不懂得聚散本是平常。我们总要将一切都把握,却不懂得甄别和割舍。那时的心总是带着一份对自由的向往,和对前方的未知,矛盾着,却又苦恼着。想逃离却恐惧,想停下却不甘心,就那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慢慢地随着岁月的更迭,慢慢地体会人生,当终于能够懂得放下,或懂得割舍,人生也就走过了青葱岁月。

那时,是不喜欢秋天的,倒喜欢春天的微风,轻柔和煦的春风吹得人心浮动,吹的花草复苏,吹的诗情画意,吹的梦想美妙。觉得处处是希望,处处是欢歌。于是,就跟随着心灵的指引,随意而行,率性而活,因为那时生命正走向鲜活,人生也刚刚起步。好像一切都来得及,即使我们错过一些风景,还可以重新开始,一切的未知给了我们勇气,也给了我们一片任意挥洒的天空。

然后,就喜欢夏天,处处花香,处处鲜艳。姹紫嫣红的绚烂,莺歌燕舞的喧闹,繁华中的霓虹闪烁,唯美处的轻歌曼舞,时时欢颜,刻刻浪漫。偶尔有狂风暴雨,转瞬也就天晴;偶尔有细雨微风,回味也是余韵无穷。欢喜伴着伤痕,真情携着忧伤,也只是季节里的必然,人生中的风景。那时,生活五味杂陈,却也可以依心而歌,喜忧参半。那些轰轰烈烈、天崩地裂的情感,那些执着坚持、无怨无悔的付出,都是一种果敢和坚定。以为永远就握在手中,以为天长地久不会分散,以为不怕输,以为执着就一定会有收获,以为成功是唯一的方向,以为自己是那最后的胜者。

在那样的年华里,对家没有概念,对团圆没有感受,只是向往外面的世界,精彩处耀眼,动人处泪湿,也只是想着可以一个人悲喜,一个人忧欢,更可以一个人独行漫步人生旅程,还可以一个人穿越时空与未来相见。因为年少,因为青春,我们只懂得奔忙在路上,只想着前途美丽的风景,不会停下脚步欣赏身边的平淡,也不会暂时放慢节奏歇息疲惫的心灵。成败总会干扰心情,得失总在影响选择。短暂的欢愉之后,还有下一站,还有下一个方向。顷刻的伤痛之后,还有明天,还有崭新的相逢。于是,在川流不息的人群里,在熙熙攘攘的人世间。可能追寻永无止境,可能理想永无尽头,但我们也在渐渐遗失人生的别样风光,另样景致。

当终于有一天发现,一切都尘埃落定,秋天已经到来,经过了春的葱郁,夏的璀璨,某一个秋日看见落叶纷飞,秋日的阳光从树缝间透过斑驳的影痕,洒落在身上,心在那一刻间肃然平和、沉稳坚定。秋天不再只是萧飒,不再只是凄凉,却有一份极致的静美与空灵。透过层层迷雾,跋山涉水,拨云见日,宠辱不惊,心也终于可以趋于安宁。没有了“为赋新诗强说愁”的善感,也没有“斜风细雨不须归”的忧郁,真切地了解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境界是否高远,理想是否丰满,似乎都不再那么重要,重要是一颗安定从容的心。那些花草不再争奇斗艳,却只安静地等待凋落;那些繁华也不是长袖善舞,而只是灯火阑珊处的一盏灯火。期待的不再是成功的掌声,却只是一抹等待回家的身影。

而人生也已走过春的稚嫩,走过夏的灿烂,也已经步入秋的成熟。对于家的概念越来越深刻,一粥一饭,一天一年,总希望与家人共同走过。虽然平凡的日子里没有诗情画意的浪漫,简单的生活里没有霓虹闪烁的艳美,但就是喜欢那份祥和的喜悦,喜欢看每一个人扬起微笑的脸,喜欢团聚一起那热闹欢快的氛围,喜欢望着孩童嬉笑玩乐的画面,心中就会充满着淡淡的暖,浓浓的情。所有在外面经历的风雨此刻都有了歇息的港湾,所有疲惫的奔波劳苦最终都有了停下脚步的岸,所有的轰轰烈烈都在家的灯光下浓缩成一句浅浅的问候而消失不见,可是,回归了家,回归了团圆,心却开阔而晴朗,再无波澜。于是,宁愿守候这样的自然、纯粹,相守着平和温馨的陪伴,珍惜着一握永远的牵手,慢慢地一直到老。

而今日,就是中秋,守候着家的空间,温暖相伴。没有月的光华,却有亲朋的欢聚一堂,笑声朗朗。没有月的皎洁,却有那和美团圆,暖意融融。看人间繁华,不在于叱咤风云,不在于跌宕起伏;看人世沧桑,不沉溺得失荣辱,不沉溺富贵贫苦。只有放下脚步,把握现在,那俗世的悲欢一直是最真的感受,那凡尘的今生一直是最爱的归处。所有的前尘往事,所有的广阔壮美,都不及亲人的一句话语,一个眼神,一声叮咛,一脸喜悦。没有月,但有家;没有美丽的景色,但有心灵的灯火;陪伴在身边的一直是那平实、亲切的感动与幸福。

于是,就喜欢这秋的宁静祥和,即使无月无酒,无诗无梦。但却有相伴的祝福,相守的永久。花开花落、月圆月缺只是自然现象,只要心从容,情谊真,月圆是美,月缺是诗,无月淡然也欢歌。在人生起伏后、在芳菲凋谢时,最终的人生只是一份平平淡淡的真,一份从从容容的暖。惟愿天上人间,处处宁静悠远,人人祥和康健。

文字风中玉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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