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散文随笔

烟火气息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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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面尘灰烟火色,两鬓苍苍十指黑。古诗中常有烟火,当然现代的人也懂烟火,比如我这个不爱追星的人都知道的陈翔,烟火可以说是烟花的火焰,也可以说是村社的炊烟,当然也可以说是关于人的烟火。于是在这几天,我被烟火束缚住了,总是想搞清楚烟火到底是什么?

烟火气息在哪里

前段时间在合肥呆了很久,每次和涛哥出去吃饭的时候我总是会说我们去找个有烟火气的地方吃饭吧。涛哥就会问:哪里吃饭会有烟火味?我就会感觉,或者说回忆:我觉得吃排烧烤就很有烟火味啊。比如点上一盘水煮花生,喝上两瓶啤酒,加上晚上九十点钟的空气就是很有烟火气了,结果我回家的时候和朱峰他们真的去吃排挡,真的点上了菜,喝到了啤酒,我还是怅然若失,我只能说啤酒有点凉,花生有点苦。那,烟火气到底是什么,到底在哪里呢?

同样是在合肥,有一天我说没有家的感觉,当然这句话说的水平就不够,难免让涛哥觉得他亏待了我,其实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我在合肥总觉得自己是一个匆匆路过的行人,没有那种被接纳的感觉。终于有一天,涛哥带我去买了十块钱的面包,吃了那个面包,突然让我想起来了泗县的那个面包,我笑着对涛哥说:这就很有家的感觉了,很有烟火气。涛哥笑着说:你就是想吃面包了而已。只是想吃面包吗?我觉得不是这样的,只是在吃这些面包的时候我会想起来很多很多的东西,包括我自己也解释不清楚的烟火气。

最近回家这几天开始洗衣服炒菜刷锅,因为妈妈出了一些小意外。昨天晚上我做了一盘油焖茄子,可以说是真的油焖茄子了,我倒的油有点太多了,弟弟不吃辣椒,妈妈忌辣所以他两都不吃我做的菜,讲道理我做的茄子除了油有点多还是蛮好吃的,至少我给吃完了。我觉得烟火气要说最简单的来源就是你自己做饭,自己切菜,自己炒菜,自己体会自己的劳动成果。谈到做饭的烟火气,我就必须谈我爸,他是十分爱做饭的,做的饭也是十分好吃,以至于有一次前女友辛辛苦苦做饭给我吃,我就说了句,除了我爸做饭,你这是最好吃的。傻子呦,怎么会这样说话,但是我必须承认我爸做饭很好吃,而且我爸做饭也是很讲究的,不管是菜的选择,还是火候,调料的顺序,都让你觉得是艺术。然而我爸做饭的烟火气在于,他的做饭看心情,心情好的时候就是让你回味无穷的红烧肉,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是苦的不行的苦瓜炒鸡蛋。所以,烟火气关于人,关于人的心情。

前几天在读汉赋的时候,我读到了汉武帝的一个作品。

美连娟以修兮,命绝而不长。饰新官以延贮兮,泯不归乎故乡。惨郁郁其芜秽兮,隐处幽而怀伤。释舆马于山椒兮,奄修夜之不阳。秋气以凄泪兮,桂枝落而销亡。

这是皇帝思念他的妃子的作品,本来汉武帝在我心中是一位高高在上的人物,但是但我读了这样一篇赋,我读到了一个普普通通的丈夫失去妻子的痛苦,在梦里在现实中都是一样的悲伤。于是汉武帝就带有了烟火味,从烟火中走出来,而这种烟火味从文学作品中一直传播到了现在。

古代大家,我一直觉得老子孔子是没有烟火味的,一个说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的绕口令大家,和一个由诲汝知之乎的说教大家总让我觉得他们是不近人情的,一直到了格物致知,我才觉得知识也是可是有烟火味的,他们说知识是什么?朱熹就告诉他,道存乎万物之间,在你的帽子上,门前的竹子里。是可以悟到的,是可知的。这就让人觉得十分亲切,我们每个人都可以成为圣人,因为知识就在于万物之间,烟火就是人情,烟火也就是关于人的本性。

所以我明白烟火就是关于人,关于人心的真性情。也关于回忆,关于那些失去了的正在失去的痛苦,我不是想吃面包我只是想起了以前和我一起吃面包的人,我不是想吃排挡,是想起了以前一起喝酒的人,又或者我不是想念以前的人,我只是怀念以前的自己,惋惜以前的行为,但是我并不能仅仅回味过去,因为正在发生的事情才是烟火,所以要珍惜现在的人,珍惜现在吃在嘴里的面包。那样的话,自己才算是食得人间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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