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散文随笔

乡下的集市,流动的岁月

本文已影响 2.47W人  岭南

每到一个小镇,总喜欢抽点时间去集市上走走。小镇的集市很小,街,是两边住户人家。来卖东西的人也不多,前前后后的来,没有约定时间,更没约定摊位。把所要卖的东西,挨着先到的人一放。大家七七八八把早上摘下的瓜果一排排过去,有多宽的瓜果,就有多宽的摊位。对左边问,你的辣子是啥品种?乍那么细,辣不辣?又对右边说,你那南瓜黄的我都想吃喂。右边是老熟人了,接口儿,好哇好哇,回头送你一个回去尝尝。

乡下的集市,流动的岁月

小镇的集市,一直摆放乱,很无顺序,都按自己的方法摆。有时摊位窄了,几种蔬菜水果挤在一起。有人来买,才在一堆中选,别怕,耽误不了事,很多时候称过后,他会再乱抓一把添给你。嘴里道,自家地里的,不值钱,不值钱。这么乱的集市,一直很生动,带着极浓的乡味,不精神,不精致,只有泥土魂儿,沾着青草的灵气。瓜果蔬菜随季节变换,反季节的这儿没有,若要,那要到超市去。

这儿的黄瓜是自由的,从小就有自家性情,长的每个不同,个性不一。有的象疼极了,弯弯的,头和尾差点弯到一起变成胖胖的一个C。有的突发其想,欲与搭架的竹竿比高低,只长长,不管比例的瘦。好了,也许听见摘瓜姑娘说过要减肥,于是下了帮姑娘一把的心。倒把自个儿变成一个细细长长的样子,猛一看,以为是丝瓜站错了队,仰或是黄瓜中的间谍。

南瓜是最自由的,原来收集瓜米(瓜籽)时,对它就不太用心,吃老(熟透)瓜时,切开瓜,连馕带籽一把掏出来,往棕榈网上一粘,随便挂在通风处,不管了。到点瓜时才乱找。你看,起初的命就悬,找不到就算了,反正吃过的老瓜不止一个噻,那瓜米儿多了去了。风干了的瓜米想要下季获得重生,有点恼火,除了祈祷,别无他法。种时一忘,闲时找到就嗑瓜子了,命运就这般的不公。瓜米再见土地时,那种渺茫中再获新生的喜悦,不知感想几许。见于此,再为瓜道,万劫过后,能不随性生长吗?我是同情瓜米遭遇的,所以我同意它自由成长。

只要给你个平台,你就要学会在这平台上展示自己,机会不会重来。于是南瓜各显神通,就一根滕上的瓜,单那颜色就互不相同,在有限的色彩空间里,千秋各异。有时那瓜黄的都接近金瓜了,也不担心金瓜会打官司,嗨,反正你也没注册这颜色吧,就这样吧。形状就更妖娆了,圆的只管丰满,能与兰球比美。长条的结尾处会有亮点,要么一弯再弯,象纤纤淑女。要么中间细两头肥,象铔铃。要么长长的突地一翘再一弯,身材极为劲爆火辣,分明是红唇烈焰的女子。

沾着露水的青菜,那根上还有没洗净的泥巴,说啥也要批评一通,还有那韭菜,长的象葱啊,老了啊,懂不懂嫩了好啊。爱听对方是呀是呀,忘了割嘛。这土鸡蛋几天攒的啊,时间久了不好哦,不长不长,3天攒了这几十个,新鲜。逢真刀真枪买时,真受不了那一脸的真诚,还是迅速乱买一通回家去,听老婆一通唠叨,实在。耳朵在听她说这菜贵了,那菜买重复了,心里却在想,明儿去瞧瞧那个卖浆水(酸菜)鱼儿的人,不知道还来不。把玉米磨成浆,再变成能吃的鱼样子。

酸辣汤里一滚,入口如鱼,连鱼带汤一碗下胃,额头汗水都下脸来抢呀,吃的是玉米?不,我分明吃的是整个夏季呀。

小镇集市是一方小天地,集起当地纯真,交流着当地的生活,按自己步子过日子,不反季节。集中着当地人的习俗,不丢真诚。喜欢乡下的集市,生动的乱,鲜活的乱。再乱,乡音不变,乡情永恒。到哪能买一真诚?乡下集市!

喜欢一人常去集市走走,可以随性说出自己想说的话,可以立马融入这个天地,不用装,真的很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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