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散文随笔

孤岛和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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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在地球的角落,冰岛的某处,有一个澄澈的湖泊,似乎是会改变颜色的,是寒冬里的蓝色,和春天里的绿色。

孤岛和湖

在最近的梦里面,我被风吹走了,飘过漫天柳絮的扬州河畔,白雪皑皑的山,乞力马扎罗山脚的狐狸和撒哈拉野蛮生长的风滚草,被扭曲不清的波纹震荡,变成一颗一颗的玻璃珠,落在地上有清脆的响声,是钢片琴的声音,是熟悉的铃声和空荡荡的教堂。

巴黎圣母院着火了,有人告诉我美丽的东西在消亡时会更加美丽,当绛紫色的烟盘旋着升起,我对此深信不疑。前两天下了一场大雨,蚯蚓在水洼里翻滚,远离不见天日的地下,它向蚂蚁皇后颔首告别,扬了扬自己窈窕的腰肢。它曾是骑士,但是难逃恶龙的宿命。

硬币总有两个面,理智和感性,截然不同的自我,投入自动售货机是有丁零当啷的躁动,被水汽润湿的易拉罐被推了下来,打开锈迹斑斑的老旧挡板,惊走了斑鸠的睡眠。气泡水噗嗤一下放弃了所有抵抗,接受自己涌出来的欲望和幻想,路灯忽闪忽闪的,如同少女鹅黄色的期许一般断断续续,无边无际的海有着烟波浩渺,无边无际的彼岸花开在海的倒影里,而太阳光直射向孤岛,荒芜的孤岛。

每个月圆之夜都有欢乐的聚会,霓虹灯背后是油腻的男人和窈窕的女人,掩藏在假面之下,修长的金属质感的鼻子和鲜艳的羽毛做头饰,在岛的倩影里狂欢,疯狂的大叫,牵着另一个人的手和脚,在炭火中思考,想着北极的冰峰何时融化,想着普罗米修斯糜烂的胸口。他们常用歌唱来庆祝告别,我猜那是歌声,和啜泣声不同,和尖叫声也不同。在地上的最后一丝暗红光亮也消失之后,便回归沉寂了,像是空间里的所有空气被抽空了,无法呼吸的压迫的沉寂,没有声音,没有光,所以变成了真正的孤岛。

或许再穿过这一个孤岛就能到达冰岛了,我总是有着这样不切实际的幻想,像一只桀骜的猛兽,踏碎山川,点起琉璃盏,穿过荆棘和尘埃,落得皮开肉绽,和雨丝缠绵,和晚风背道而驰,留徙在流年。在尽头是橙红色的朝阳,在海蓝色的平原上升起,照亮无妄的希冀。

湖是期许,是镜中花,水中月,玛瑙似的红石榴开遍,像是老城区绯红的枫叶。孤岛是自我,是破败三月艳阳天。

山不转水不转,湖泊依旧宁静遥远,孤岛依旧寂静炽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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