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散文随笔

风波参考

本文已影响 2.76W人  哑歌

五点多天就黑了,准确来说是个阴天,闷热,没有风。我坐了两个小时的车,站了一路,回了家。我敲了门,一直没人应,我自己开了门开了灯,总算看到了一丝亮光。母亲在工作不能回来,电话里说父亲五点多下火车,这会应该到了。也许是路上耽误了吧。拖着一身疲倦,搜遍了厨房,熬了一锅西红柿汤,我终于是瘫在床上了。我望着天花板上明晃晃的灯,越来越暗,越来越暗,我睡着了。

风波

过了一会儿,也许是很久,我醒了,是被梦惊醒的。我梦见父亲被打,他的表情狰狞,无力反抗,我想叫喊,喉咙却像被扼住了。我疯一般跑过去,用力挥了一拳,打在了空中,我便惊醒了。我发现我的心跳很快。我看了看手表才意识到已经八点半了。父亲应该回来了吧,我大声叫喊,声音回荡在空空洞洞的房间里,像是被扭曲的野兽的怪叫。没有人答应我。我打开了所有灯,来驱散黑暗和恐惧。好像打雷了。我给父亲打电话,关机。连着试了十几次,我放弃了,随机涌来的是不安,我又想起了那个梦。我询问母亲,从她有些愤怒的语气中便知道她对此一无所知。她只是不停地骂着父亲,说什么欺骗,什么不安分。这一类的话我早就听腻了。我从窗户探出脑袋,搜寻楼下的身影。有一个拿着手机的人,抽烟,但步幅很大,虽看不清但一定不是父亲。还有一个慢慢悠悠走的,估计是个女人——我没有耐心再看下去了。我决定去小区门口等着。起风了,几棵树在风中伸出深黑的爪子,在空中厮打。我幻想,可以说祈祷,我可以刚好遇见父亲。不知为何,我又决定折返了。我又回了家,闪电划破夜空,显得很亮,房间里有些昏暗了,我感觉墙壁都向我挤压过来了。

我放大我恐惧的瞳孔,扫视着这个还勉强可以被称为“家”的地方。冰箱、两张床、一张桌子一张茶几、十几盆花和大包小包散乱堆积的衣服,再便是零零散散的东西,除此之外就剩下瞪大眼睛的我了。母亲说搬一次家扔一半东西,不错的,这个“家”已经只剩下几分之一了,我们在异乡搭起一个温暖的家,又亲目它被一点点分割,一点点变冷漠,添置了许多东西但丢的更多。当我差点又陷入回忆交织的幻想中时,又来了一道闪电,随后是阵阵沉闷的响雷。

楼下似乎有些争吵,车灯、路灯、窗子里的灯辉映,照得外面很亮,但还是有些照不到的漆黑的地方,一群鬼魅躲在里面狂欢舞蹈。我无心观赏他们的盛会,我又拨了一次电话,依旧关机。我只好一直望着楼下。我饿了,但我不想吃,因为我感到心脏不停在捶打我的胸腔,我简直要窒息,几乎晕倒。就在我快晕倒时,电话响了,是与父亲交好的一个叔叔,他说父亲手机没电了,楼下门锁了进不来,让我去楼下接他。我长舒一口气,倒在床上。接到父亲时,我看了看手表,已经十点了。

那天晚上没有下雨,却刮了一夜的大风,我又一次偷偷哭了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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