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散文随笔

陌生人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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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高峰期,很多乘客等候在公交车站台上,我混杂在其中,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我喜欢观察那些乘客,用眼睛扑捉那些风姿绰约的女人,而对于男人和失去风采的老女人,则一眼带过,他们不会引起我的兴趣。

陌生人

空气中有丝丝的凉意,临近中秋,空气中的热量正慢慢的消失,这让我心里感到遗憾,我更觉得热量能够赋予人们更多热情。很少人去了真正研究过人类的发情期,我觉得极有可能是在夏季。

马路对面的一座刚成型的一座大厦上,有工人正在施工,电焊机发出的火花顺着大厦往下洒落,之后很快消失。一个身材高挑一丝白裙的女人引起我的注意,她站在我左手边的方向,目光冷淡高傲的望着路面。这种女人你就是瞧他十分钟她都可能注意不到你,然而我却会一发不可收拾的偷偷瞧上几眼,其实她不太可能会发现我,如果她看到了我,我也会很快装作看着别处。

站台上的人陆陆续续的走进驶来的公交车,然后公交车带着他们远远的走了,站台上就会消失一批人。等一会站台上的人就重新回到原先的数量,只是与刚才的那些不同的一些人而已。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对于我来说,他们一样都是陌生人。我与这些陌生人只存在着一面之缘,可是为何有时我会拼命的思念起一个陌生人,我早已忘记了那个陌生人的样子,却偶尔总会想起他们。其实人们本来就是健忘的,难以想象人的脑袋里会储存住那么多的记忆,我相信,其中的一部分正是留着用于储存关于陌生人的记忆用的。

我仍旧站在站台上,我等候的车还没有来,其实我愿意在多等一会,我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其实,正是在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的时候,我才会观察那些陌生人。不然的话,我的感觉就不会灵敏,对一切的观察就会只停留在层面上,而不会去深入主题。其实有时候,人们从外面忙碌了一天晚上回到家中的时候,可以在脑海中再次回想下一天中遇到的陌生人,我相信那也是挺有趣的。

也许有的陌生人走在大街上是留有期盼的,他们的眼睛在那些陌生人之间搜寻,在心里对他们一个个的筛选。这个不行,不漂亮,那个太矮,这个到不错呢,不过很有可能是GAY。

我们其实对于陌生人有更多的期待。我们相信在那些陌生人藏着一个人,他比我们身边的人更亲切,更友善,更优秀。他就藏在那些陌生人中间,神秘而又富于魅力。他也许永远都不会从那些人群中走出来,站在你面前,可是却不能让人丧失对于他们的希冀

随着一声硬币的叮当的响声,我站在公交987路的车厢里,这是一辆新车,车厢内部崭新清洁让人愉快。座位上有一层软绵绵的皮套,坐上去很舒服,不想以前那些硬塑料座椅总是把屁股硌的生疼。车没有马上发动,陆续有乘客上了车加入了这个封闭式的流动舞台。他们将演他们自己的角色,不过基本上属于默片,没有太多的对话。

我坐在公交车的前头,四个座位一个横排连在一起,我的对面是同样的布局,上面做了四个女人。车子没有发动,我们静静的坐着手里拿着手机看着,那情景很像是开圆桌会议呢。对面座位上从左边数第二女人引起我的注意,她的面容清秀留着淡雅的短发,白皙的手脖上带着一个精细的皮带手表。我们是最后两个上车的,她站在我后面,我上车的时候裤子太紧几乎是提着腿上车的,结果还重重的装上的车门上。我操,我觉得说一句脏话会稍稍的减少在一个漂亮的女人面前出糗的尴尬,可之后我又想这种潇洒是否得体。管他呢,我们相互之间只是陌生人而已,我和她都会很快忘记这一小小插曲。

她会注意到我的,我想。我长得还算不坏,胸肌厚鼓鼓的,黑色的圆领紧身T恤会让效果更加明显。我只需要看她看我一眼,看看她接下来的反应而已。除此之外,我别无其他目的。她太端庄优雅了,属于我高攀不起的女人。

车子慢慢开动了,这是一辆电车,行驶的时候几乎一点声音都没有,更加增加了车厢里的气氛的沉闷。我已经把我的眼睛所能最轻易观察的范围视做主要的观察的范围。把车厢中部和后面座位上的乘客视为摆设型的观察对象。

我所座的这一排座位上的四个人中最左边的属于一个死角,几乎可以从我的观察对象中剔除去了。而我左右两边是男人,只有他们动作中的傻相才会微微引起我的兴趣。我主要的观察对象是对面四个女人,着重的是左边第二个。

对面四个女人中三个年轻的,展示着风华正茂的风采,而从右数第一个女人是个中年女人,灰色的皮肤,厚厚的嘴唇看起来很想鱼嘴。她看起来一副气鼓鼓的模样,偶尔用本地方言声音激动朝车厢后面发出一句呵斥,每次等她的声音刚落下,车厢后部不知那个方位就会传来一个中年男人怯懦的回答声。除此以外在她毫无魅力的脖颈上挂着的一个粗金项链也分外耀眼。

我低着头假装看手机,因为我一抬眼就是对面的女人,这稍稍让我感到有些尴尬。我先把眼光飘向窗外或者车厢对面,把手机耳机上切换音乐按钮按动几次,像是搞科学实验般认真。躁动开始了,虽然它隐秘的很深,几乎不易觉察。由于我的视线暂且停留在那几个女人的脚上。我有观察女人脚的习惯,她们鞋子总是特别精巧,样式繁多。其实对于在里面的脚我到兴趣不大,更多的是我喜欢去猜悟女人通过脚透露出来的语言。几乎就像一个小小的计谋一样,在女人们身上几乎百试不厌。这种细微的小动作透露着最细微的秘密。左边第二个女人的脚在微微摆动,像个时钟的指针一样指向我的位置。她穿着休闲平板布鞋,鞋面是黑白两色的条纹,和斑马身上的颜色很相似。她穿着深蓝色的牛仔裤,裤腿稍稍卷起,使脚脖显得更加纤细精致。另外,我还收到的一个确切的信息的是她迅速的扫了我一眼,那种一闪而过的眼神很狡猾,几乎和漫不经心极为相似。

这不过是一个善意的试探而已,对于我而言,对于那位女人而言,都没有明确的目的,只不过是调皮的小把戏而已。可这样的把戏,却充满了不为人知的小小乐趣,让人舒服惬意。

我的视线仍旧停留在那个女人身上,这个小把戏还没有停止的迹象,仍旧按着不为人知的轨迹慢慢向前滑动着。我低下头佯装着埋头看手机,其实是在饶有兴趣的观察着对面几个女人的脚上的鞋子。可以从鞋子上就能分析出她们不同的风格和喜好,除却我视线停留最多的女人之外,另外几个的鞋子更加体现。女人味道。左边第一个女人穿的什么鞋子什么样子,我已经记不起来的,就连她的样子我都忘记了,只记得她很漂亮。那个中年女人穿的是黑色的平底皮鞋,鞋面上有一个黑色的蝴蝶结,左边第三个女人脚上的鞋子最精致,是鞋底很高的白色皮凉鞋,只用鞋面上有两串亮晶晶的珠子贴在白皙的脚面上,我几乎可以看到她脚面上鼓起来的血管。

对面左边的第二天女人插上耳机听起了音乐,接着她把身体挺直做出闭目养神的样子。这很有可能是表达无聊的方式,如果她感到无聊,对于这个小把戏而言。要么会有更大的一个动作,要么已经被她单方面停止。不过对于我来言也有好处,我可以趁她闭目养神的机会,仔细的观察她的脸。她不是那种严格意义上真正大美女,她的五官很精细,脸上的皮肤细腻白皙。此外她身上投射出的最引人注目的地方,可能并非是她的外貌。而是,她的着装和细微的动作习惯,她上身穿着细格衬衫,与那一头只留到耳朵下的短头发的完美结合,给人一种干练洒脱的感觉。她忽然睁开了眼,我完全暴露了,而且,这很有可能正是小把戏的一部分。我得把眼睛相得益彰的转开,对于这个小把戏而言,对于尺度的把握要绝对的精准,不然就会被转变成要求和判断,整个小把戏就完全没有意义了。

车子驶过一站又一站,乘客们上车下车,依次退出了被我定义的流动舞台。鱼嘴女人下车了,可能是到车外去继续训斥她的丈夫了。她的座位被一个样子冷淡,模样不丑不俊的女孩坐上了,她的腿上放着一个硕大的手提包,她趴在包上目不转睛的看手机,就像趴在战道边上等待射击的战士一样。她对于我的观察来说,丝毫没有意义,另外的鞋面很臃肿,看起来整个脚都像是歪着的一般。

我的两边也换上来两个女人,右手边是一个抱小孩的妈妈,小孩子每哭叫一次,就会很多乘客像是出于责任一样看上一眼。确实,身边有一个小孩是一个绝好的道具。我会假装看上几眼,那会给人一种亲切有爱的印象。后来,我真的想去看那个小孩一样,却被她妈妈的身体给挡住了,只有两只细的可怜的小脚神在我面前。

我左右边的是个穿短袖的女人,她已经用胳膊有意无意的碰我的胳膊好几次,这也一样,属于那一类的小把戏,只是更加具有目的性而已。我能感到她身上散发着热感里混合着的香味,而那种香味并不是持久的,而是一阵阵从她身上传来。女人身上的这种香味,是一种让男人本能感到窒息的香味,充满着强烈的危险感。她的胳膊很修长白皙,随着车辆到站公交车司机总像是配合我的心里小小淫欲一般来个急刹车,然后她的胳膊就会紧紧的贴在我的胳膊上。她把胳膊放在了我座位上扶手上,装作无意的朝我滑动,那是属于女人的特权,对于这一类的小把戏来说,女人更具有主动性。其外,她的身体在很不自然朝我靠拢,手也在胳膊下面像是要抚摸我一样,我差点以为这是一个饥渴的女人了。我满心的疑惑的瞧着她,她看起来很不自然,时而将头放在包上像是很不舒服的样子,时而将手机上的保护套打开合上。

如果这真是一个饥渴的女人,那么她就是又把主动权交给了我,这不过是一个名不副实的主动权而已,那样我就像是一个必须要做的发言人一样。这我是不愿接受的,我更希望的是无害的方式,不为人知的方式。我们这排最左边的那个乘客下车了,空出了座位,我旁边的那个女人就坐过去了。我很意外,不过也感到放松下来,也许让我感到不安的正是那种紧张感。很多时候,女人的身体都会让我感到紧张,就像完全被一个巨大的帷幕完全遮盖住了一样让我感到不安。

那个女人坐过去之后,我的视线重回到对面座位上左起第二个女人身上,我刚才因为对于旁边女人的注意而对于对面左起第二女人有些忽略。这样并不意味着好像是背叛一样,对于这种无害无目的的小把戏里,没有什么承诺和占有,当然也不存在真诚和背叛。当然,小把戏也会有让人厌倦下去,就像任何事物的魅力一样会慢慢消散。不过它总会再次马上被人沿用,因为人们存在着那么多的不为人知的期许,这种期许表现的方式正是通过这种小把戏传递于陌生人之间。

当我对这个小把戏有些厌倦了或者担心对方厌倦了,就把目光转向别处,这是一个小小的中场的休息。既然没有明确的目的,就不需要完全费劲心思想要延续小把戏带来的感觉。如果这样,这种有趣的小把戏也会存在更多的功利性失去魅力。

公交车再次停站,我们的“圆桌会议”上的人来了个调换,但对于我来说主要的观察对象还存在,对面左边第二个女人还在,还有那个坐在我旁边之后坐过去的女人。新上来的想必是某公司的下班的职工,清一色的萝莉美女,可是我对她们却丝毫没有兴趣。我的目光仍旧关注在对面左起第二个女人身上。

我要下车了,并不存在多少留恋,这种小把戏并没有什么明确的目的,当然这种留恋的可能性就会变小一点。刚从暖烘烘个的公交车上下来,感到外面的空气的凉意更加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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