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散文随笔

那时中秋月

本文已影响 7.9K人  Susan

题记:再没有了那样的岁月,城里的月光,可以把梦照亮,但温暖不了每个人的心房,那样的心境不在,这一生一世的纯洁心绪,也就一去不返!

那时中秋月

记忆中,儿时的中秋月是岁月的一个节点,像每年年夜饭前从四处次地传来的鞭炮声一样,能把时光切割成一年一段,一段一年。

家在乡下,黔、滇、桂三省交界的大山深处;一个个村寨安静在群山的这边那边,上下左右;溪流清清,树木葱郁,白云悠悠,炊烟袅袅,八十年代初,国门初开,城市和乡村都还有着物质条件的差强人意,像初为人妇的女人心怀;城市之于乡村的印象,仍然像朦朦胧胧的雾,在乡野里飘来飘去。

七八岁的样子,十公里范围内的人和事,家对面的山和山下面的水,我的哥哥姐姐,我的老爹和娘,白天的太阳和夜晚的月亮就是我的世界,纯洁、单纯、美好!

一直固执的觉得,除了春节,证明着我流逝岁月的节日,就是中秋了,想象得起那时的一个个场景和过程,每一次回想,都能复苏心灵深处的温暖,让荒芜的心田突然绿意盎然。

乡下的中秋节其实已经准备了很久。晒好了自家树上结的板栗,山地里收获的爬山豆,自家田里出产的香糯米,它们在楼顶的某个角落等待了许久,就为这个月夜的一次奉献。

我的中秋节期待从清晨开始,伴随我一整天;身体一直不好的父亲的中秋节从午后火塘边煮爬山豆开始,煮熟后准备捣碎,用来做晚上的豆馅糍粑;勤劳的母亲,却还在某块田地里劳动,她的中秋节,要从晚饭后才开始。

月来的比任何一天都早,饭后八点左右,我已经看到它在竹林的叶缝里跳跃腾挪到了山顶,而灶塘里的火彼时烧得正旺,糯米煮熟的香味已然开始弥漫。两个姐姐在清洗打糍粑的大木盆,五个哥哥在准备打糍粑的木杵,母亲在灶台边团饼馅,她在和负责往灶膛添火的父亲温柔的说话,说往如烟往事,说养育我们兄妹八个的酸甜苦乐……

是的,月亮边听边静静的在缓缓往上走,月辉已经洒满了房前屋后,投影处处树影斑驳;远处的山迷幻朦胧,浅唱低吟……

在月光最清亮的时候,糯米做的大月饼和炒熟的板栗摆上了院坝的供桌上,在月神之下,敬畏的气息肃穆,我们一家邀月同乐,与月共飨,天空通常是没有一丝云彩,皎洁高尚,嫦娥准备翩翩,吴刚捧壶待沽,玉兔腾跃于衣袂,祥和之兆,已然人神共知。

普天之下,唯剩一月,宇宙浩瀚,只我一家,父亲,母亲,哥哥,姐姐,就是一世界了!

那一场难得的闲暇时光,在最爱的亲人们的天伦乐里,与一轮明月的升迁起落,悄然而至,无声离开……

再没有了那样的岁月,城里的月光,可以把梦照亮,但温暖不了每个人的心房,那样的心境不在,这一生一世的纯洁心绪,也就一去不返!

儿时的我是个内向的孩子,不会表达,但没有妨碍我把欢乐和愉悦记住,那时的中秋明月,和一个和谐美满家庭的简单幸福,却一直深深印在我的脑海,让我感激生命的温馨和美好!

又是中秋,还是那轮明月,美好的往事才是最醇香的酒,要敬来年和未知的未来。

想邀过去的那一缕温暖的思绪一起,与天下亲、朋,不忘入世的初心,追求豁达的始终!

我干,大家随意!

——汪龙剑

农历 2015-0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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