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散文随笔

霸王别姬免费

本文已影响 2.86K人  枫榛

他是她的命,但他走了,所以她不是她了,只是一副骨架撑平皮囊。

霸王别姬

谁没有过中二时期,这是我的中二的年华。

如今看来,矫情酸腐。

现在,我想再用上这句话,送给他。

如果没有遇见他,我想我依然是那副皮囊,充斥着肮脏的,所有阴暗卑劣,摊开在阳光下就会燃烧灼伤的,统统隐藏着,混着潮湿的沼泽慢慢腐朽。

当然,所有的自卑,都是从遇见一个完美开始。

初见他,他着凤冠霞帔,深红,苍白,错落的妩媚,捻着兰花指,纤细的指尖搭着纸扇,凤目微扬,淡淡的扫过,舀一瓢秋水惆怅,扯几瓣斜阳牡丹慵懒,融进他清冷的目光中,慢慢晕染开来,却似落花流水,叹好一个愁。

颦眉,蹙目,在泼落的水袖中淡漠,水墨素色,他端姿态立着,空气里似乎布满尘埃,在暖透的光下,慢慢腾飞,铺就整幅画面,是港台片里永远擦不净的屏幕,才造就这般景色,昏黄的格调,犹如挣脱不开的梦魇,灰暗着,颓废着,他独自优雅,如羊脂玉净瓶里的低垂的花,天鹅垂颈的纤细,或是栀子花,或是昙花,素白抹开,或是在熏醉的春光下明净温润,或是在凄凉的月芒中孤芳自赏,在迷恋的目光和喧嚷的叫好声中行礼谢幕,他还是他,却又不是他,澄澈依旧,只是目光间游离痴妄迷醉。

清水洗净,露出白皙的脸,却是个净面小生,他闲坐着,还是捻着的,捻着酒杯,斜眯着凤眼,清闲落寞,台上,他是绝代倾城的虞姬,举手投足间风华毕露;台下,他是求爱不得的俗人,是吃醉饮恨的贵妃。

是的,脱下精致艳丽的戏服,扒开高贵冷艳的皮囊,为爱低姿态,谁不是个俗人呢?

不疯魔,不成活。

他知道这是戏,却执着于人生

他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学这般为爱痴狂,奋不顾身,何苦何苦,可叹可叹。

风光无限,却抵不过时光流逝,终是一场虚妄。

他选择逃避,他是霸王,却是个假霸王,只是浮华鲜亮表象,掩不住他的虚伪懦弱。

他选择疯魔,他是虞姬,却是个真虞姬,只是混乱荒唐世道,容不得他的执迷不悟。

所以骄傲,尊严,人生被践踏。秘密,禁忌,错爱被揭开。

他以为他活着,早已死去。

他以为他死去,却还活着。

再见面,他不躲,他也不恨。

沧桑掠过,忘却前尘。

他洗尽铅华,再着戏服,深红,苍白,错落的凄凉,他仿佛还是那个虞姬,敛目,低眉,烟视媚行,甩袖,舞剑,惊艳妖媚。

他却不是那个霸王。

他以为只是一场戏,所有人都以为是一场戏,偏偏他当了真,用了情,都云他人戏不分,疯魔一时,他自个儿心里却明了,他看得清戏,看得清人生,却独独漏算了一个他。

明亮炽热的光,照亮他素白的脸,透过他,落下一大片阴影。

他演着戏,身段不够柔软,姿态不够端正,心不复灼热。

可那样的他,还是一如既往,如单薄的雪花,纤细的,迷醉在融融春光中。

可他忘了,他也忘了,再美的雪,若贪恋奢望春光余晖,便只会消融在天地间。

可他不管,他哪是疯魔一时,分明是疯魔一世,他太清高骄傲,容不得半点污秽,所以世间再无程蝶衣。

可世间还有个假霸王,还有个段小楼。

他赢了,他输了。

他这自私怯懦的一生,只能活在无尽的怨悔中。

他终是没有他一意孤行的勇气,没有他孤注一掷的决心,没有他宁为玉碎的傲骨。

所以,在这世道,行尸走肉,腐朽一生。

可我爱的他呀,毕竟不是程蝶衣。

他是那个傲娇洁癖活泼自恋贪玩大大咧咧不通世故爆粗口不穿袜子一困就会三眼皮的张国荣,他可以前一秒楚楚可怜,梨花带雨,下一秒冲段小楼say good bye。

嘿,那个我爱的谁,我真的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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