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抒情散文

家乡的腊梅开了,你还好吗

本文已影响 2.61W人  芦成良

走在下班的街道上,人来车往,熙熙攘攘。风吹在脸上,冷冷的,有些透凉。路灯亮了,照耀着小城。霓虹灯闪烁着,装点着树木、楼房,也装点着行人车辆。开始数九寒天了,置身在这冬至后第一天的傍晚,不知是触景生情,还是寓情于景,每当在这数九隆冬里,心灵深处总会有一种莫名的伤感和惆怅,不知缘由,却又在每个季节轮回中重复着。此时,我满脑子零乱,不想说话,只想沉默、机械地迈着双腿走向所谓家的方向。

家乡的腊梅开了,你还好吗

同学从家乡发来微信说,“老同学,家乡的腊梅开了,你还好吗?” 。顿时一缕梅香扑面而来,一幅梅花馨香的画面映入眼帘。我自语着毛泽东的咏梅词,“风雨送春归, 飞雪迎春到。 已是悬崖百丈冰, 犹有花枝俏。 俏也不争春, 只把春来报。 待到山花烂漫时, 她在丛中笑。”。为了不让千里之外的老同学担心,我的回复每每都是“还好,还好”,但回复过后我喃喃地问自己,“我还好吗?我真的好吗?”。

也许是负荷太重,也许是时日艰难,都不知道自己的笑是在几年前了。

最近看到了元稹的《遣悲怀》,“昔日戏言身后意,今朝都到眼前来。衣裳已施行看尽,针线犹存未忍开。尚想旧情怜婢仆,也曾因梦送钱财。诚知此恨人人有,贫贱夫妻百事哀。” ,有些许感受,而感受最深的就是最后一句,欲想看却不敢看。

近两年,我开始有点病态的缅怀往事,思念家乡,也老在假如、假如。几年前人一说起老的时候,嘴边上常常“人老心不老”的我,现在再不重复这样的话了。我想我的确是老了,因为有人说当一个人开始热爱回忆时他就老了。随着时光流年的加深,很多物是人非了,我的心也变得更加孤寂了。我伸开手掌,掌心的纹路似乎又加深了,我已无力去回首昨天,但昨天风和雨的对白中的往事一如掌心的纹路蜿蜒的深刻。我喜欢雨,可是生命中有过那么多雨天,却没有抽出那怕片刻的时间去认真亲近过它;我喜欢花,可是生命中那么多花开,却没有抽出那怕片刻的时间去用心欣赏过它。人是不是都是这样?不知道珍惜自己已经拥有的,却在拼命地去追求自己得不到的,结果回过头来两手空空,才空自磋叹。

很多时候总想给自己划定一条平坦的人生路线。总想以一种现实到令自己近乎天真、愚蠢的态度去经营人生,却无不以失败告终。我开始相信,如果生命中单纯到人人都是善人,那么将会输得万劫不复。我想把自己交给冷酷,让任何和风细雨都融化不了我心中的冰凌,以避上当受骗;我想把自己交给理性,让自己在每一次指天赌地的发誓中气闲神定,不受诱惑;我想把自己交给人生,让人生教会我明辨是非的智慧,让我在这到处是坑坑洼洼的不平中耳聪目明;我想把自己交给自己,让那个自认满目馨香的自己在任何时刻都能清醒地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自己是谁;我想把自己交给文字,让生活的沉沉浮浮、磕磕绊绊都刻记在洋洋洒洒的文字里,以供岁月老了回忆。我最想的还是把自己交给拼搏、奋斗,让自己在这个寒风凛烈、冰封雪飘的季节创造一次人生的辉煌,不然,以后的路会更泥泥泞泞,会更坎坎磕磕。

一声急促的鸣笛惊醒了我。走到了十字路口,是我挡了人家急行车的道了。

芦成良初稿于已未年戊子月甲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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