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抒情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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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已影响 2.55W人  青鱼

太阳落下去,暮色柔和。几块橙色的晚霞在天边铺展,那就是一幅幅新织的锦,为着这个特殊的日子炫色。原也错落的群山现在似一字排开,更显出暮色里的天空辽远与静谧。几近半圆的月挂在西窗前,清净,纯粹的没有一丝打扰,倒让人疑心今天是否情人节。

七夕

虽然已经是秋景,白天仍旧是蒸热,即便是坐着也还是汗涔涔的。搬了凳移到桌前翻看扔在半道的一章书,屋子里倒还安静。做着针线的女人欷道:“这记性!今天的日子记到昨天去了,唉!真的是大不如从前了……”我从书里走出来望过去,女人仍旧忙着针线,似乎刚才的话是自语,然而我却料到她的话中一定有话,立起身走到窗前去,小孩子在院子里闹着开心,连鸡也吓得飞上墙又翘起翅膀飞到树荫深处去了。这场面倒是生动,脑子里始终迷惑,女人的欷为何藏得如此之深,不知觉地踱出屋子踱出院子,街上几乎没有一人,更看不到变化的姿态。

仍旧回到书桌前,回到扔在半道的一章书里。

想起明天的要紧事,合了还要翻下去的书页,翻看桌角的台历。“七夕情人节”几个字赫然于眼,不禁脱口道:“七月七……”所有的茫茫然都清晰起来,像受了激励似的说:“搞个小庆祝吧……”

“轻薄!”女人停下手中的针线走出去制止淘反了天的孩子,叫回心有余悸还叫着的小鸡,嘴里夹杂着听不清的话,大概仍是以“轻薄”为中心的。但我分明感觉到女人的原谅。我呆坐在桌前,思想里总是七夕。

年纪很小时就听大人讲牛郎织女的故事,直到白幕布电影里的完整故事感动的我涕泣,以后的好多日子里总希望那鹊桥完整起来。浅显的情感里憎恨王母的多事与无情,不过源于另外的神话故事,让我感到舒了一口气的倒是孙猴子搅了蟠桃园,细想王母倒也不是罪大恶极,不管怎么说,七月七这天她还是允许了天下的游鹊搭起这浪漫的鹊桥,这场景让多少人醉到心底。

再稍长一些,听纳着鞋底儿的婶子说:七月七这天夜里到黄瓜架下就能听到哭声和隐隐的细语。期间还有许多细节,不甚明了,所以也就忘记了。巧的是婶子的话正好说到我家菜园里没有种黄瓜,豆角架上却生得蓬蓬勃勃,于是赶紧问婶子,“那豆角架下能听得到吗?”婶子直起腰笑出了声,邻居家大姐姐羞红了脸扭身儿走了。每年的七夕节大多是忘了这件事儿,偶然想起,还正遇细雨绵绵,总都得不到实现。

记不清是哪年大着胆子在晴朗的七夕夜钻到黄瓜架下,月光泻到里面来斑斑驳驳的,然而这小小的空间里并不平静,嘤嘤嗡嗡的到处是响声,原来这里是夜行小虫子的乐园,尤其是尖嘴儿的蚊子更是嗅到了我,有几只照面门袭来,或许任何美好的事物的获得都需付出代价吧,我赶紧退出来,腮上和膊上还是隆起了几个圆包,七夕永远成为了故事。

生活一路向前,在以奋斗为主线的拼搏中也完美着自己青涩的认知,跌跌荡荡后所有的似乎又回到起点,于我看来七夕倒真的算作一个了不起的节日,在洋节与传统节日交织的年复一年里,纯真的相依相偎才是最美的终结吧,难得的是它已经刻骨到一代又一代普通的中国人的情感世界

夜渐浓,搁了笔走出去,秋夜明净而清爽,仰望夜空月朗星稀,见不到横贯天宇的疙疙瘩瘩的星河。是鹊桥故事在上演还是我的泪花迷住了双眼,牛郎织女相会在这飘香的秋夜,我该用什么样语言祝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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