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抒情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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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暮归的老牛是我同伴。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

蓝天配朵夕阳在胸膛

缤纷的云彩是晚霞的衣裳

荷把锄头在肩上

牧童的歌声在荡漾

喔喔喔喔他们唱

还有一支短笛隐约在吹响

笑意写在脸上

哼一曲乡居小唱

任思绪在晚风中飞扬

多少落寞惆怅

都随晚风飘散

遗忘在乡间的小路上……”

儿时的歌荡漾在老家林间的小路上,悠悠的传了好远。安静的小树林都是杨树,肥肥的叶子青翠欲滴。有些散发着嫩芽香的味道在整个林子里蔓延遍布。一人抱的杨树整整齐齐的站成了一队队一排排,一直站到了汶河北岸。

树下的野花或红或蓝或紫的铺满了一地,沾满了清晨的水露,晶莹剔透,穿过杨叶的光线照在上面,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我有些爱上这里的安静了,内心像是平静的湖面轻轻的被微风吹皱。那种安静仿佛让时光停滞,又好像一幅精彩的山水,还好像一首动听的儿歌。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我开始回望这里的四季:

春天的林间小路,叶芳幽香。刚刚过了年,哪里都是新的。嫩芽从干干的树枝间长了出来,犹如急着见世界的婴儿抬起了头,有些腥腥的味道,却是格外的舒畅。我能看见蓝蓝的天,毫无纤尘,朵朵的白云在太阳的陪伴下轻轻的飘,有些神仙踏云的味道。不远处汶水安静的流淌着奔东平湖而去,宽宽的水面倒影着蓝天白云,岸边杨柳,也映衬着春天的开始。河对面袅袅升起的炊烟,有些暗绿的松山,也倒映在了汶河里,一直像一幅画,在流动的水面上永久的铺就。一切都是新的开始,成群的鸭子,飞鸟,下田的人们,成畦的麦田,都开始在春风中变的活跃了起来。

春天走的太快了,抓不住它的尾巴,夏天就已经到了。乡间有的只是一片浓绿和花香,不管春天多么短暂,总归有了美妙的记忆;夏天不论多么炎热,却也少不了浓浓的乐趣。杨柳依依,那是它们最有诗意的时候,伸长的柳条一直点到了水面,轻轻的随风摆动。野草野花也开始疯长,毫无顾忌的在光秃秃的大地上抹着浓浓的绿。远处的田地里蔬菜熟了,麦子熟了,玉米也长的很高很密,到处都是丰收的味道。知了在狂鸣,百鸟在戏闹,一年里这是他们最有兴致的时刻。桑葚在浓密的桑叶下一堆堆的长着,变了紫色,一群淘气鬼放了学钻进去尽情享受着甘甜的诱惑。有些氧气太多了,我只感觉到新鲜的空气已经将我的内脏洗透,身心如脱胎换骨一般,没有任何的不适。

走在夏天的乡间小路上,白色的沙也开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小伙子光着脚丫子开始扑腾着水岸边的啥子,犹如有人在给他们按摩,舒服的让他们欢呼雀跃。动情的写着无悔的青春和放荡的激情。小孩子的纯真永远都是最美的最干净的最有田园风格的。我有惊羡他们的玩性了,一个个光着屁股毫无顾忌的在沙滩上水面上折腾起来,犹如翻飞的白鸟无拘无束。我却做不来,也许自己大了,想的事情太多了。我只记得小时候我跟他们一样的疯,人大了,开始了奋斗,却忘了纯真。

夏天似乎持续的时间很长,热气一直蔓延到了中秋。天上的圆月开始变得清凉起来,遮了遮衣服,才感觉到丝丝的温暖。乡间的月亮绝对的没有一丝的尘杂,干净的有些不像是真的。我仿佛看到了嫦娥一样,静静的吃着月饼,看着天上的美轮美奂的圆月,有些痴痴傻傻的呆样子。整个庄子格外的沉静,宁阳的蛐蛐叫的到处都是,好像业余的唱歌者,在一个个角落里慢慢的吟唱。湿湿的露水已经打湿了我的衣角,我渐渐感觉到冬天的味道。只是秋天还在徘徊,徘徊在架子上的黄瓜上、豆角上、茄子上、辣椒上、成熟的玉米堆上;徘徊在家家户户开的喇叭花上、依依不舍的叶子上、作茧自缚的蚕虫上、流响疏桐的鸣蝉上;徘徊在农家孩子的欢乐上、辛勤耕耘的农民的脸上、交谈甚欢的老人堆里还有捕鱼自乐的悠闲人的脸上。秋天的欢乐在荡漾,荡漾在乡间的每一片土地上,细细的沙,柔柔的水,如同一个个的音符,慢慢的铺成纯美的乐章。

我感念收获,感念秋天的乡村。即使再不舍,时光总是太匆匆,大地开始下起了雪。白色的雪沫慢慢的从天而降,春夏秋的五颜六色此时全部变成了纯白。还能闻到新鲜的空气,看到零落的枯叶,只是再也看不到一丝的活跃。人们都裹得严严实实的,有的干脆蛰伏在家里。农村的低矮的屋子整个成了一个雪窝。浓浓的炊烟悄悄的透过厚厚的雪冲向了天空,慢慢的消逝。此时的每个家里都围着炉子聊着天,再也没有了春天的紧张、夏天的燥热、秋天的忙碌,人们可以悠闲的喝着大茶,谈着每天的生活和今年的收成。冬天是一个盛满了希望的季节,就像一只玉碗,静静的等待着往里边盛满东西

小孩子希望过年,年轻人希望发财,中年人希望孩子结婚,老年人希望健康长寿,儿孙绕膝。只是最先满足的就是孩子的希望。过大年了,农村的鞭炮从来不吝啬的响了起来,一家家的在鞭炮的声音中吃饺子吃菜,生活的富足和家人的团聚让乡村天地开始变得温暖起来。赶大集的人们热闹着你来我往,或砍价或戏闹或闲聊或闲逛,不亦乐乎,乡村的大年从小年一直到了正月十五,一直都是欢乐的。年轻人也乐,因为一年都看不见儿时的伙伴今天终于见面了,可以喝一杯热乎酒,吃一口热乎菜,聊一聊过去或今时。最高兴的莫过于老人了,空荡荡的屋子现在才有了人气,一个个的脸上都洋溢着满足的微笑,孩子们的孝顺那是他们心里最舒爽的时候。攒了一年的话,也开始慢慢的如山间的小溪一般流淌在了孩子的心间。

过了年,年轻人都开始出门了,又是一场雪,兆着丰年。孩子们也上学了,载着对知识的渴望和未来的憧憬。老人已经很满足了,看着他们一个个的走了,心里还是满心的牵挂和祝福。他们永远在牵着孩子的心,就像一只只风筝,别断了线。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耳边荡漾着美好的童声。我一回头,看见一只黄牛在啃着春天的草,夏天的叶,秋天的谷,冬天的糠……

(原创作者:赤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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