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通初冬夜

初冬昭通夜，极冷！
风往有空的地方拼命钻。
似乎要人们知道它的存在和到来。
闪烁霓虹，
和往常一样跳跃着。
只是似乎没有之前那样欢实了。
近明远暗的楼林，
有着各自独有的轮廓。
在跳跃的灯光装饰下，
倒像是青楼里，
搔首弄姿卖笑的女人。
无论高矮胖瘦，
都极尽自己能有的媚态。
夜还是本来的夜，
无论是银簪剔烛，
还是这霓虹辉映，
夜都是黑。
只是黑夜下的人不一样了。
夜却还是夜！
她亲眼见证了：
始皇执天下牛耳时，
在火矩中载歌载舞。
萧何朦胧月色中，
追赶韩信的匆匆身影。
大梁王朱温一把火，
将不可一世的李唐，
化为烈焰，
映红了她的脸庞。
陈桥驿的冬夜，
赵匡胤穿上了那件华丽丽的衣裳。
至正天子仓惶逃遁漠北，
正是草原夜色美丽的晚上。
王承恩伺候朱由检在煤山荡秋千，
那一晚的夜极黑，
没有月色。
她也曾看见：
李斯焚书，淘天火光的霸气。
竹林七贤，
抱膝对月长饮，
而不问家国天下的洒脱豪情。
诗仙倚醉献词，怀才不遇的窘态。
柳咏拥众妓唱“今宵酒醒何处”，那风流的情怀。
兰陵笑笑生携西门庆纵情红尘，舍我其谁的境界。
纳兰容若“夜深千帐灯”，随帝而游的任性。
夜还是那样的夜。
夜还是一样的夜。
夜还是这样的夜。
夜深了，该睡了！
你或许从来没有想过，
无论你睡在哪里，其实你都是睡在夜里！
夜了！睡了！
———碧落于乙未初冬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