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太满

粮仓太满，
麦子溢出，一地金黄。
金子蒙尘，霉菌疯长，
灰暗淹没所有的亮光。

田野太满，
庄稼拥挤
土地被压得残喘，
再无力繁衍芳草。

楼房太满，
挤爆了大街小巷。
水泥，肆意流淌。这坦途，
滋生不出微笑的太阳花。

金钱太满，
熙熙攘攘的人群
飘洒出梨花雨一般的银子，
缤纷着贪欲的梦境。

人心太满，
摩天楼宇乘之不下。
滚落。飞奔的车轮走过，
蠢蠢欲动的心碾压，破碎。
流离失所，血流成河。

空气太满，
麦子的芳醇，
霉菌的腐臭，
金币上的汗腥，
连同碎裂的血腥，
在整个天空，蔓延。

我不知道这空气，
与天堂的空气是否有染。
若有，
我将死也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