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水

阔别的家乡
在朦胧的季节里凝望着一个方向
归来的游子哼着歌
乡愁曾染黄了他干裂的歌喉
忘记了第几次走进狭窄的街尾
念旧的摊主
保留着上个年代的样子
变化的是曾经意气风发的年轻人
如今眼眸里布满沧桑
年底的墟日
街口的春联档口比往年多
而买青菜的老农
戴笠下是岁月雕刻的痕迹
游子停留在政府的大门外
看着重装上路的摩托大军夹杂在车流里
年复一年的归家的远途
背负的无非是日复一日的生活
家乡这些年也厌倦了
于是就有了泥头车不知疲倦的来回
天边是灰色
覆盖着那一幅陈旧的图画
哼一句昔日的歌
却没有记起昔日的情怀
情怀通常就像被遗忘在岸边的渡船
那些过往的春夏秋冬在发黄的河水里沉淀
自甘平淡的人们
坚守在一片历经离别的土地
看着一代人出走
又一代人归来
家乡在游子的印象里只剩下了期许
不久的数十年后
又将是一个迟暮的老人守在桥头
麻木地凝望着一个方向
静静地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