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木（14）

一棵树刚刚完成树桩以下
基础零部件的初步组装
树头以上
只属于人的高兴
大部分非驴非马的忧愁
即使是皮厚的豪情万丈
大小不一的顾影自怜
进入配套后的磨合
暂时无人认领
只好枝头光秃冒出几只绿芽
风一吹黄了也掉落了

枝条内部悄悄形成
生长的竞争性扩张
即使只是女人模式的轻歌慢舞
也总是绿色的
你无法闭上眼睛
你根本走不出只向着黎明敞开
通往天堂
地狱的一扇大门

根部产生死亡恐惧
黑乎乎
男人规模的豪情纵歌
从头到尾只有火的红艳
你非要点头哈腰
双手挺进口袋
再找不到
能够过去将来任意伸展的人生

一个老人激昂演讲
能够举全市之力鼓吹
一棵树默默抽芽
展开，暴露你的嘴唇
温暖而新鲜
盛开，仿佛一支彩笔
胡涂乱点
讨来万紫千红
春天只好提前来到

结出果实
你的眼睛在果实里面
始终是睁开的
呆呆地望着窗外
芳香四溢方才回过神来

匆匆临时性满含泪水
检查组进进出出
也找不到情真意切的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