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永恒的问题

书架似乎是这房间里唯一的摆设
狭长的格子中陈列着
我永远也无法将它们精确分类的书
里面所包含的知识和经验
是要远远大过于它本身
以及储藏它的木料
房间和城市的体积
我望了一眼
自己那还可以算得上面积可观的
人类的手掌
并再一次确认
它是否是这黑暗的房间里
唯一可靠的感知力
我发现
自己即便调动一切的感知
也无法触及到某个不太确定的事物
这让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一个关于永恒的
简单问题


它们很久都没有见过阳光
那股淡淡的
只有躲在角落里的旧书
才能散发出的异样的香气
便已最好地证明了这个猜测
这和一个人的思维差不多
你有一个很偶然的机会
无限接近答案时候
也许你并不会还记得
曾经你还问过一个这样的问题
那么
答案又成为下一个新的问题
假使这时，恰好你的旁边
有一位记性很好
或者活百科全书一类的人物
他也不太确定的说
三百年前了吧
不算很长
问题和答案
到底哪个更重要呢？


毫无睡意
似乎在一切人类最伟大的发明里
有一种声音是最美妙的
此刻，它正搅扰到了我的睡眠
也许，夜晚该不是睡眠的最好时候
我起身搜索了一下
从书桌上的杂物堆中找到它
多么精确而持久地行走
比创造者更自律的机械
好像解决了一切
淡蓝色的荧光指向十二点
我们内心的纷争好像才刚开始
又仿佛早已结束
盲目地把已知推向可以推向的尽头
可什么又是尽头呢？
我问自己
这美妙
时刻扣动着板机


我们总是认为
大多数人已经认可的
至少不会是错的
而大多数人则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还没有找到一件新的
足够体面地
掩盖自身无知与虚荣罪行的遮羞布前
我们总是庆幸
若能补一补
勉强还可以遮住
还好
高贵的圣徒还不至于
得像那群没有信仰的恶棍一样裸奔
我们和国王的新衣一起
通往永恒的虚假
而永恒的真实
说到底
又好像仅有一个人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