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现代诗歌

穿过将军路遇到大雨

本文已影响 2.77W人  闫达尉

当雨水穿过三千里惆怅的街心
我在梦中全然不觉这寒意
只有列车在我的脑海中轰鸣
再过三十年是那个不曾留住的早晨
海水从我的胸中涌出
我感到翻腾的心潮凝固
仿佛被悬挂在在残冬断落的树丛上
昨天夕阳黯然落泪的那个傍晚
我怀着一丝疲倦翻阅着人生的画卷
如同一个漫游者回望来时的足迹

穿过将军路遇到大雨

落霞远远的飞去而黑色的山林滚来
那一地一地的不是叶片
是夜空闭塞的窗扉
也许有一些美丽的风景会悄然滑落
如同大地的披肩被日夜不断分割
山影游移月色停留在亘古的荒芜里
我的马不停蹄的追赶只剩下
枉然的叹息和雨点扑打着百叶窗
和永不能唤醒的记忆
当清晨
我把时光的发丝认认真真地梳理
而仍有
紫色的鸟儿从我的记忆里穿过
那些尚未被开垦的历史的荒地
和橄榄枝上的霜露一起
突然地凋零和枯萎
随着雨和千里之外的巨浪

我永远都无法原谅
那个被埋进了泥土的自己
和岁月中没有雕刻出自己的那把刀
有许多人从我的心上踏过
而那些疼痛在我的心里犹如雨点
沙沙地打在脸上和身上
就像泪水敲打着她的伞纸
在树木的年轮上敲出激越的声乐
和着钢琴和她的自己的歌喉
在傍晚在黎明的溪水深处
它一次又一次地回响在皴裂的大地
我将不能够再把那些卑微的情绪
掩盖或者宣泄
那被剥夺的命运呼唤我
再一次打落我的救生伞和挂在
大雁的翅膀上的
歌唱

我将永不开口
如果命运的神祇允许
我将紧紧的依偎在
我的草房子的绿色的栅栏上
检验每一棵不肯就范的果苗
为了这一掊黄土
和他的黑色和红色的记忆
我将永远都不会说出她蓝色的名字
因为他们能够看见的人都不会诧异
这个不堪忍受心灵的折磨的上午
把所有的自言自语都不小心地打碎
只有未化的残雪隐藏在
我的笔迹的褶皱中
尚未意识到什么才是她最真实的自己
我想午时已过我的冰雪全部碎落
在人烟稀少的街道上
我咬住不能够再继续说话的嘴唇

我习惯沉默
并且我将要以我全部的脚印
作为我在夕阳下的祈祷
要那些被日子击碎的梦想的碎片
堆积然后燃烧成熊熊火焰
照亮那些刻画着多年以后的自己的
黑色的眼睛和那眼中的一点即燃的
孕育着光明的温暖
将要被江水和游鱼摆动的水纹
永久收藏
仿佛已经不能再分割的心
被雨点淋湿
又紧紧包裹
在这一潭没有边际的水中
波澜都隐藏在那不为人知的角落
和许多漂亮的传说一起
作为秋天的陪嫁
当钟声敲响岁月的脚步声再一次

凿动我的鼓膜
是雨水从地下袭来
使我的脚步不再稳固
但为了失落的寻求
和那些不可能被别人解读出的秘密
我愿意为她再停留片刻
在火星穿过云层向黑洞的地方飘移
太阳的火焰震动宇宙的每个维度
那片刻的光热将我们的一生照亮
我不会再作出许多无法兑现的承诺
因为转瞬即逝的茫茫宇宙
我曾经把缄默的旗帜高举
为了那些不能爬上星空的人
放下夜幕
但此时月光融化
白马都被收进它们两层的木箱
光从世纪的那一边
以不可抗拒的速度冲出重围

我永远都不能再把双脚踏入云中
因为雨点的缘故
天色向晚
一方潮湿的水草包容起无边的残夜
那是我们在等待里凝视的眼睛
眨动着拨开历史风尘的睫毛
在这个被午后封冻的寒冷的早上
我把头颅埋进一对锻造金属的齿轮
那满是伤痕的手掌
即将被岁月的年轮带动
人们以嘈杂的思想带动它
和它的不尊崇理性的思维
在我们把所有的白纸磨成纸浆
洒向田野
我们不再以汗水和泪水去收获
岁月的赋予
当所有的麦穗都舞蹈在秋天的街心
我们不再因为悔恨而挽留它

和它的彗星一般的微笑
到所有的雨点打落在田野上
我听见哗哗地河水突然站立在
小路的尽头
在我们曾经停步的地方
石头依然歌唱着自己的故事
转眼间就是天荒地老
我们再也不能为了那荒凉而荒凉了
当雨水囤积在山谷里
只要牧童的一声口哨
那人生的洪流就会骤然奔涌
它要求突破那束缚双翅的风
和显现风的形状的翅膀
那时的天空
我们看见蓝色的海水
追赶着
拍打着云层仿佛游走的礁岩

而蓝色的雨点滴落在房顶上
顺着历史的屋檐流下
仿佛汤汤江水从脚下穿过
打湿了黎明的鞋面的
是我们谁都不肯再说出的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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