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的骨头

如果卡西莫多可以敲钟
也可以敲击我们的灵魂

那就敲开黑夜的那一堵墙
放逐那些用耳朵寻找光明的蝙蝠
没有羽翼，他们可以用脚飞翔
就像我们在陡峭的时光里，攀爬
常常需要打开的那一双翅膀

在餐桌的牛奶里我们迷失方向
无法搜寻牛奶的乳房
我们可以在牛粪里找到小草的白骨
有谁体会，这是牛奶的另一条
野火烧不尽的长江

没有白天的绚丽倒下
黑夜的诡秘怎能昂首前行
小角马在格鲁麦提河迁徙的癫狂
终究抵抗不了鳄鱼眼神的猥琐
请将小角马嘶咬烂，包括她的爱恨
一种尊严的倒塌，只为供养另一种尊严

在剥离浮云的虚伪后
生命只是下了一场雨
云的死，是闪电，是黑色的哭泣
是尊严的回归
她终于成为站立着行走的水滴

在牛粪里寻找小草的最后一滴血
我们在生活的苟且里寻找自己的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