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惯常的小动作
金属火机灵巧的小翻盖
在拇指的按压下弹起
颤动的小小火焰
像可爱的天使
这是最后一支烟
他一边点燃带过滤嘴的
‘阿诗玛’
一边对自己说
妻子与孩子睡在另一个房间
她们讨厌他身上的烟味
为了缩短与家人越来越疏远
的距离
他尝试过戒烟
电子烟、口香糖
都以失败而告终
他还是返回到烟客长长的队列
尽管在香烟盒显眼的位置标注了
‘吸烟有害健康’
尽管烟雾下的肺叶也一再用咳嗽
提出抗议
烟瘾就像个泥潭像一张巨型蛛网
令人无力挣扎
抽完最后一支烟
他在满足中睡下
睡在烟雾升腾的梦里
他多次梦见自己的肺
像一只黑蝴蝶
在浓雾中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