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托柱抒情短诗晨语之四十八春天的歌谣

徐托柱抒情短诗晨语之四十九
春天的歌谣
徐托柱
当古老的滹沱河流水
从新弹响浪花的歌唱
当树林一片一片返青
连接成一条条嫩绿的绸带
当远飞的大雁
一字型飞过故乡的天空
这时
冬日沉睡的村庄也苏醒了
我的满目流淌着春天的歌谣

父亲吆喝着牛犁
翻开松化的黄土
哥姐抬着水桶
点种着高粱玉米
我放牧小山羊
紧赶在曲折的黄土路

这是我童年记忆的故乡
当我一天离开它以后
每当天空飞来大雁的身影
每当暖风撩开我的心怀
我就想起远方的村庄
想起我曾经走过的黄土的忧伤

奶奶为了生存
带着五岁的姑姑流落他乡
七岁的父亲跟着婶娘留在了村庄
1937 年卢沟桥的枪声传来
十五岁的父亲
和婶娘一起扛起了猎枪
他们的身上
留下了日军处处刀伤

苦痛的岁月
已经和黄土把他们埋葬
多少次我走向河边
我捧起滹沱河的流水
多想洗干我的泪水脸庞
多少次我跪拜黄土
多想诉说我的生命的衷肠

我多想让从小母亲拉着我的小手
再放上奶奶的一片温暖
我多想让我现在已经坚硬的肩头
再落下忍着日军刀伤从不畏惧的父亲一掌

天啊
我知道
我是他们遗留下的一颗种子
他们要亲眼看到
我长成了滹沱河南岸的一棵挺直的白杨
我的头颅有他们不屈的高昂

我知道
我是他们放飞的一双翅膀
他们要亲眼望到
我变成了驮来黄土地春天的一只大雁
我的到来有他们忠诚的信仰

尽管我离开了它的怀抱
我的心时刻坚守着生命的春光
我的眼时刻凝望着心灵的故乡
古老的滹沱河啊
深沉的黄土地啊
我是你远行的孩子
虽然你给了我无穷的忧伤
我始终要为你寻找真理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