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月

吹着夜风，我独自
彳亍在寂静的校道。
两旁的桂花涌动着，
寂寞、荒芜的暗香。
在夜的黑色里，
凋零了它惨白的芳华。

我掩面，长长的叹息
似乎听见了，
眼泪哭泣的声音。
那是夜的哀曲，
在夜的哀曲里，
跳跃着朦胧的月明。

深秋的月，高悬在
暗淡无华的夜空，
像一只孤独的眼。
它用泛白的目光，
打量着眼前这个，
模糊、寂寥的世界。

它在找什么呢？
是在找千百年前，
举杯邀约它的那个人？
还是在找那个，
对着它遥寄相思的人？
找那些记忆中的熟人？

我想，它应该是失望了
那些面孔再也寻不到。
没有人再为他举杯，
没有人再对它流泪，
没有人再对它啸歌，
没有人再寄托思念。

我抬头久久地仰望，
希望它能看见，
我同样孤独的双眼。
能够给它苍老的心，
一个轻轻的安慰，
继续寻找记忆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