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藏一盏油灯

何 启 立

我收藏一盏油灯一盏覆盖岁月眷恋之尘的油灯
铜制的小油壶上面一顶草帽玻璃罩避开冷风的惊扰
这是一盏十分精致的油灯乳白色的灯帽上面印有花纹
它已经很多年没有发出过光亮了寂寞生出了斑斑锈迹

我把它收藏是留恋它曾经给我多少个温暖的夜晚
夜幕降临鸡犬归窝的时候是它照亮我归家的行程
每每回家的路上远远滴看见土胚房里发出的昏暗的灯光
我就知道我又可以在它的爱意里好好地休养

母亲在那盏灯下记过工分剁过猪草煮过日子的饥饱
兄弟姐妹在那灯下做过作业玩过纸板想着未来的时光慢慢长大
除夕夜晚它被高高地挂在堂屋中央就像一个大大的太阳
一家人在它的明亮里迎接新年的到来虽然贫穷却也有快乐分享

一年之中它很少发出这么明亮的光来平常总是把它调得最小
省一些油来照亮明天的日程只要有那么一点亮光就有家的样
那时家与家之间虽不很远晚上没有那微弱的灯光就没有人们的交往
太阳落山后只需一根火柴它就会让一个个真实的身影映在墙上

其实和很久很久以前相比有油灯的夜晚也有幸福的时光
多少年来人们在它的映照下繁衍生息代代相依星点之火燎原大地
收藏一盏油灯就是收藏自己和家人曾经有过的光阴
无论现在过去还是将来心中那盏油灯永远是我珍藏的光明

2013.2.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