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有笑

那些年
院里靠西墙种了一株树
据说是茶树
夏秋的时候绿绿的叶子泛着光

母亲摘下绿叶
放在高粱杆做成的锅蓜上晾晒
干了就装在塑料袋里
抓一缕放入茶壶给父亲喝

乡野百姓没那么多讲究
热水里有色
咕咚咕咚喝上一大碗
解渴就好

我年幼
现在还怀疑那是不是茶树
好像与现在的风景树差不多
记不得了

二分自留地里
父亲点种了旱烟
施了充足的肥料
伏天里跟着父亲去烟地帮忙

把成熟的烟叶一片片扭下来
在箔上晾干
打成捆
胶轮车推着去集市上换钱

隔壁二叔喜欢抽烟
无钱买烟叶
亲眼见过他用地瓜叶子卷成的烟噙在嘴里
烟被抽得起火

父亲就把质量次一些的烟叶送他
光阴流转
生之有定数
现在父亲和二叔都走了

每每想起那些年
心里暖暖的伤感
思绪悠悠
嘴角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