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

自那分别以后
他潜意识里的冲动无数次幻化成日光
变化着的不断重复的刺眼的景象
瞬间化为了触碰不到的虚无
他始终无法忘记她美丽的睫毛
他再一次见她的时候
脑海里模糊的轮廓线一根一根变得清晰
他感叹她曾经是一个那么干净的女孩
但是这一切印象再也不复存在
所有对初恋的幻想变成了一觉醒来大汗淋漓的噩梦

对于内心空洞的流浪人来说
窘迫的日子里能够得到一顿饱餐已经是不易
即使是在白日她仍做着能够被美食所荣幸的美梦
因为一次怜悯的施舍
她便死心塌地地跟着他走过无数条人行道
他大概能猜测出她所经历的人生一二但是最重要的部分总是无从知晓
他怀疑那些是否必须知道因为那些也许总是虚假
他感到疑惑她钟情于他的原因也许是因为一个面包一个笑容
但他还是放弃了思考任凭她跟过无数条街
一个疯癫的傻子知道的也许都比他该做的知道的要多
凶猛的暴风雨将两人送上一座破桥僵持
推搡之中女孩跌进了大水里

终于开口了第一句话
救我
我不想死
她在大水中喘息
但他还是放开了她的手
就像放开一个无关紧要的累赘
她的鼻腔她的肺被灌进了一波又一波的冷漠
她还能看见水面上晃动的人影重重叠叠
她被冰冷的水刺痛渐渐失去扑腾的力气
她最终还是不再挣扎停止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