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像一个沉默的人

清晨醒来做完第一件事
刷牙、洗脸
我感到忧伤
昨夜的高烧还未退
眼前的一切都浑然一体
可我还是出了门
为了不可捉摸的前程
青烟里飘来香气
老阿姨用铁匙翻转着煎饼
他们心里可还有前程
难道比这火热的铁板还要坚定
我不知道

迎面驶来了几辆三轮车
摇晃起来像一群老人
雨天时我会叫一辆把我送到单位
丑陋的车身
腐朽的霉味
拐弯时几乎要停下来
他们就这样
有时拉着货物有时也拉人

沿着这条路
五里外就是我工作的地方
厉行节约的老板不允许在白天开灯
墙上贴着踏实做事诚实做人的标语
总之这里像一口大锅
小火慢炖着满含热情的年轻人
直到有一天他们再也无法忍受
我日日往复在一条马路上
这条路上没有交通规则
因为这里的人不需要这些

春天早已经来了
这条路上却看不到有花开
这里的人也不在乎这些
我时常感到这里的四季就像儿戏
就是这样
习惯了这里我只用了一年
熟悉的事物不会再引起人的注意
如是
走在路上
有时我感到陌生
有时也感到轻松

沉默的朋友总是在沉默中化解沉默
活泼的朋友有时也假装沉默
留下来的人都找到了生活哲学
他们不再谈起理想
取而代之的精明的职场经验
于是我变得越来越沉默
生活也像一个沉默的人
我可悲的从名人口中汲取着能量

卑微的人可会相信曙光
就像将死之人相信重生
我会相信
也会鄙夷
有时这一切都无从谈起
就是这样
生活在默默的撬动我
每当自由的风吹来
迎接着的总有冷冰的墙
自由真的像人们说的那样吗
生活像一个沉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