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雨沙沙

儿时的风
摇曳着屋前的柿子树
吱嘎着奶奶纺线的梭机
一根根线
犹如奶奶满头白发飘飘

儿时的月光
洒满老家门口大坪
我们围绕在奶奶膝前
听从前的故事
我曾有十二个叔伯姑母
奶奶说
天意让她留住了六个
那时的医学与贫穷呀
扯疼了奶奶的泪腺

儿时的朝阳
斜影了横跨小河的水渠
爷爷箩筐里挑着弟妹
牵着我挪步在窄窄的渠沟
胆颤心惊跨过那条走亲戚的河

儿时的日出日落
在爷爷扛锄头的背影中轮回
我在爷爷身后
看着高大的身躯慢慢驼下了背

奶奶临终时
我正参加高考
奶奶留恋的眼神
颤抖着我答卷的笔
还有压抑不住阵阵的心酸

爷爷临终时
弟弟接到大学录取通知书
我看到爷爷欣慰地闭上了双眼

今又清明
那沙沙的雨帘呀
分明是爷爷奶奶慈爱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