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祭母

曲高寡和
经常老城旧人的念叨
经常大事小情的牵挂
身居孤宅却如青山绿草峡谷
游离方寸却如天涯海角岸边
长跪拜苍天
是梦中故人的相见还是夜色黄昏的寂寞
是嫉恶如仇的诅咒还是神鬼世界的茫然

百年柿子树下落叶的参悟
千年巨石上面青苔的凝视
飞舞思绪的长袖
翘首繁星的舒展
一十六个子子孙孙亲情间纵横自如
九十一年日日夜夜恩怨中游刃有余
不管对与错
爱
你依然爱
不管红与黑
怨
你依然怨
没有女儿是你终生的遗憾

轻声低叹
权把家乡笔直的山脉作为你不屈的脊梁
权把家乡蜿蜒的流水作为你曲意的柔情
孤影残灯
只有风飘云过铜钱纸币
听
是风在呼唤还是人在期盼

马头琴的如泣如诉
白昼中的如梦如醒
金银之上的锈迹斑斑
铁锁之上的暗合密钥
曾经的怨恨和孤独
甚嚣尘上的瞬间抹去了岁月的旧痕

赤兔坐骑昂首嘶鸣
青龙偃月铮铮闪烁
市朝迁变秋芜绿
坟冢高低落照红
无言的泪水化成了秋日的黄花
无声的嘶吼追逐着古道的沉浮
凝眸回望时隐时现的足迹
撩鬓忘却断断续续的记忆
佛龛上的金身已然铸就
祭坛上的沉香默默伫立
再也没有时空的羁绊
再也不见寒冬的荒漠
黑沉沉的夜
母亲缓缓脱去披肩弹去风尘
决然走上五十三台阶上的古寺轻叩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