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解释的悲伤

生当复来归
塞外的岁月却是无以家为
用苍白文字记下的
燕然山
还是定胡碑
都容易让人潸然落泪
我把刀别在某个夜晚
西出阳关
带着史书里的豪气
寻觅祖先的光辉
在斑驳的岁月里
还剩下多少

这一次
没有天子的诏令
也不需要数以万计的精兵
没有汗血马
更没有马背上意气风发的
那是卫青
还是甘延寿
陈汤不再表奏虽远必诛
马革和尸体都只剩下黄土
窦宪赶走
又成为西域噩梦的
是匈奴……

可已经过往千年
我痛哭
——失声是因为
岑参的边塞太冷吗
轮台九月便大雪纷纷
而长安南城
总是数不清的少妇
总有人——你看看
高适
王昌龄
秋月高悬的夜里
捷报生擒吐谷浑

还是得赞吴钩
这冷兵器积攒的荣耀
更容易
让杜甫微笑
可是抵不过
寒风从范阳刮起
冷透了唐朝
我要向谁祷告
要拿出什么才能拯救
或者是接下来的宋朝
让西夏闻之心胆寒的书生
还是种师道

杨延昭
是十个百个岳飞
又或者十个百个韩世忠
山河早已经
收拾不了
故不再杀敌以功冠全军
不奢望名列凌烟阁
就指望死
不管是临安城的城墙
还是崖山的某个海浪
开封还是汴州
北方还是南方
都回不去了啊

其实
就像囚于北室的文天祥
生无以救国难
死在哪里
都不必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