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梦与白须翁畅谈有感

余观夫今之中学生，试既毕，或喧嬉，或酣眠，或谓叹于座，嘻嘻然如东山之猴。望其状，乃不知未来，无论高考。

翌日，分既出，众皆哗然，室顶腾空。黯自神伤者有之，周游于邻而窥问其分者甚众，惟吾一人无语独坐以思其过。余偶观众人，忍俊不禁。混沌如之者，何其愚也！事已成，不自寻谬误之所在，惟他问分数之多寡。或高于己，则媚言于人，自惭形秽；或高于人，又喜形于色，趾高气昂，以为自慰。嗟乎！芸芸者如斯，何以承大任邪？

余又感于古之成大事者，无不经纶满腹，才华横溢。何也？止持耳。昔怀素，书法之集大成者也。何以成哉？余尝闻其植蕉数亩于庭后，以其叶为笺，执笔练字，从不自间，每每废寝而忘食。

噫，古人尚且如此，今之众生何不及乎？或曰：“今者，制异于古也。今之制，欲育众生为全圣，令其力分九科，而不可一也。固泛则不得精，何以求同古之圣贤者乎？”诚然，今之势固不如昔。虽其如此，尔等岂可浑浑然以度此生邪？尔等岂可讥他人之壮志为浮云邪？尔等岂可失其本性邪？悲夫！混沌者如斯，何为？

诗曰：“学不可以已。”诗又曰：“蟹六跪而二螯，非蛇鳝之穴无可寄托者，用心躁也。”其是之谓也。

时乙未年建寅月之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