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散记
2015/11/26 星期四 艰难选择
今天， 2016年春运火车票正式开售，电话、网络购票可预订至2016年2月2日（周二 ）农历腊月廿四。回还是不回，心里还在考量着。想回去，又害怕。每年春运那个拥堵啊，只要经历过一次，叫人想起来都会心有余悸。赶车挤，吃饭挤，上厕所排队挤，拥挤的旅途实在叫人堵得发慌!排着队上个厕所憋得也实在让人难堪难受。再说，每年回去，各方的开销那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啊！
2015/12/4 星期五 网上购票
二三天的权衡之后，决定还是回去一趟。一是看看我那年事已高、体弱多病的父母，二是也想我那由爷爷奶奶带大的闺女了。近几年，要回家，都是坐到县城的长途汽车。长途汽车最大的方便是中途不转车、直达。因为怕挤，便决定今年春节坐火车回家，坐飞机又觉得票价太贵。在12306官网上注册之后，便开始抢票了。到放票的时间，便开始了“疯抢”。点击图形验证码，试了一遍又一遍，验证码还没选对，只是眼睁睁的看着余票在瞬间没了。数次抢票，次次都以“失败”告终。憋屈的验证码，难为了抢票软件的同时，也真让我们这些不见多识广的“普通民众”大大吐槽了。后来，发动公司好友，终于抢到票了。12/4，抢到回去的票了，2016/1/27，Z122, 广州-营山，票价769元；12/17，抢到返程票，2016/2/14，成都-广州，票价875.5元。两张票，都是公司“辣妹”帮了忙，抢到什么是什么，都是软卧。我想，软卧，这回应该少有人跟我挤了吧！
2016/1/26 星期二 尾牙晚会
今天下午四点开始，公司举行尾牙晚会。晚餐包括演艺人员订了9桌餐，参加晚会的人员，公司连带家属总共84位。晚会开始前，公司杜总做了全年总结，李总做了抑扬顿挫的新年祝词。2015年，公司的订单达到历史最高值。也就是说，公司的订单每年都在增加，一年比一年多！东莞市政府新闻办2016/1/26发布的“2015年东莞经济运行情况”最后总结是这样说的：“2015年东莞经济保持平稳增长，全市工业生产呈回升态势，房地产和汽车销售大幅增长，带动服务业实现较快增长，民营经济快速增长、经济自主性进一步增强，市场新增登记主体数量增长较快，经济发展活力增强。但也要看到，东莞仍然面临外需增长乏力、实体经济经营困难、企业盈利水平不高等困难。”晚会上，专业演员进行了精彩的表演。一首女高音、一曲美女舞蹈，赢得大家热烈鼓掌和喝彩，魔术人体悬浮、真人消失，其神奇和不可思议，又让全场鸦雀无声，好多人都凑近了想看个究竟，却始终没看明白。表演期间，穿插着公司抽奖，奖项设有多项，奖品有iphone6s手机、iPad平板电脑、电视机、自行车等。最幸运的莫过于何二哥一家了，一家四人抽奖，四人全中，而且都是大奖！
2016/1/27 星期三 赶火车
下午4点，准时从工厂出发，到三中搭乘到广州的大巴车。为了接到各个票点的人，大巴车从三中到清溪再到三中，来回逗了两圈。最后挤了满满一车，连巷道都站满了人。有一个售票点，几个人踏上车门口，一看车子里的人实在太多，又愤愤地回了去。2小时后，到了广州火车站，大巴车把一车人远远地甩在了离进站口大约500米远的地方。天又下着雨，下了车，挤着拿了行李，有雨伞的赶快撑开伞，没伞的也将就着拖着包急匆匆的前行。心里想：妈的，司机也太损了，就不能靠车站近一点儿再停车么？气踹嘘嘘地赶到了火车站，那场面可把人吓着了。那可是人山人海呀！还分了那么多区，像是小格子迷宫，武警拿着个电棍子在人群里穿来穿去晃悠着，仍有一些票贩子小声地问着来往的人：要不要车票，到哪里？到哪里？排着长长的队伍过安检，过了安检，我藏在包里的一把小小的水果刀也被迫拿了出来，还做了登记，负责登记的小姐还要了我的电话号码！我想，一不小心，还当了回“犯罪嫌疑人”。进了站，按照提示找到了候车室，看到电子显示屏上显示的“Z122次22:10分开正在候车”的信息，心算是稍稍安了下来！候车室到处都塞着人，地上、凳子上到处都塞着包，大包叠小包，小包堆皮箱，年老的、年中的、年少的、年小的，打着哈欠的，揉着眼的，一张张凝聚的面孔，除了小候鸟，就是少有人笑的……闹哄哄，乱糟糟，像是一场盛大表演的前奏，可谓人生百态矣。离开车只有十来分钟了，检票人员方才开了检票口的门，也不再一张一张验票，坐着的人齐唰唰一起站起来，呼啦啦地向前涌动，着急的样子，生怕是上不了火车。我倒是不慌不忙，不快不慢的赶到6号车箱，门口的列车员验了票和身份证，接着顺当当的找到3号下铺。几分钟后，车子动了，我想：回家的旅程开始了。
2016/1/28 星期四 旅途中
火车上，眯着眼睡觉，听火车哐当哐当在铁轨上跑动的声音，也不管火车是过平原还是钻隧道。白天，隔着车窗可以看到远近的山川、河流、民舍、跑动的汽车……火车上，快餐38元/每份，老坛酸菜牛肉面6元/桶。到达州，火车晚点大约50分钟！到县城也没车了，决定住旅馆，也想着不能太奢侈，住个便宜点儿的！最便宜的，单间80元。没有服务生指引，拿了老板娘给的钥匙，有点上气不接下气的奔到6楼，找了半天，开了房间的门，一看，房间的大小刚好容下一张单人床，外加一个枕头，一床被子，其它什么也没有。准备给手机充电的插座也弄得高高的，这时也只怪自己手机的数据线太短了，只好把自己当个充电支撑，拿在手上充电一会儿。楼道上，没有水的饮水桶歪坐在饮水机上，上面蒙了一层“薄薄的”灰尘。洗漱还要咚咚地跑到5楼。心里想，老子下次决不住你的店了。又下了楼，找了一家看起来还像样的饭店，点了一份回锅肉，每份18元，炒好了端上来一瞅，除了四五片白生生的肥肉，剩下的都是大方块儿的辣椒堆在那里，放在嘴里一尝，也不太怎么敢吃了，胡乱扒了几口饭，乖乖的结了账，悻悻的一走了之。又回到旅社，听着车站嘈杂的声音，半睁半眯的挨到早上五点半，下楼交了房间的钥匙，径直赶到达州汽车西客站。车站的门是开了，但还没有开始售票。人太多，又提着个行李包，实在不想再等，便上了一辆私家车往巴中，车费100元。八点过，到了巴中江北客运站，又说到我们县城的车只有下午一点半的，还是不想等，最终还是上了辆野车，车费50元，倒也觉得不算太挨宰。回到家，是1/29号大约11点。掐指一算，从1/27下午四点开始起程，到家的旅程总共43小时，大约2430公里。
2016/1/29-2/5 变和不变
走过那条熟悉的山路，回到家，闺女正在做作业，叫了声爸爸，便马上迎了上来！没有买零食，她有点不高兴了。我便哄她说：“爸爸上车下车，好累哦，就一个包，也没办法装呀”。其实，我是坚决主张小孩不吃零食的。闺女读小学四年级，看上去又长高了一截，难怪她婆婆说以前买的衣服很多都没法穿了。随后几天，有时老是缠着要我背她，我说：“都这么大了，还要人背！爸爸都背不动了。”把闺女背在背上，甭说她有多高兴了，还一个劲的“驾，驾”把老爸当马骑。还总是要我的手机玩游戏，我手机上的一款游戏不好玩了，又联络其他的小朋友“精灵哥哥”把多款游戏传到我的手机上。聊QQ、蓝牙闪传、微信、游戏，其中的操作窍门，似乎比大人都还精通。不高兴的时候，也不理我，还到奶奶那里诉苦，说爸爸这也管，那也管。我对闺女说：“以《我的爸爸》为题写一篇文章，我看看闺女对爸爸到底啥印象”。闺女怎么回答呢？随口说：“没印象”。我的心酸酸的。心里想：闺女都9岁了，典型的留守儿童，老爸长年在外，从小由爷爷奶奶带大，我欠闺女的也实在太多了。有些问题，就暂时随它去吧！等到再长大一些，道理可能会明白的。
闺女的爷爷奶奶也已经过了70岁，身体也不太好，有些家务、农活也已经力不从心。既然回到家，我便帮忙煮饭、洗碗、扫地、洗衣服，上山扒松针，背柴……力所能及的做一些。虽然有电饭煲，但他们煮饭很多时候还是用的木柴，木柴铁锅煮的饭要香些，煮干饭还有粘稠粘稠的米汤喝。他们只是几亿农民中最普通的一员，历经世事沧桑，在变和不变中品尝着生活的简简单单、平平淡淡，也包含着对儿子、孙女的厚爱和十二分的期望。我想，后面有时间，会专门写写她们波澜不惊的历史岁月。
侄儿、侄女们在不知不觉中也都渐渐长大，很多个子高高的，有的亭亭玉立，有的变成了小帅哥。最小的是小美女苗苗，3岁，着实天真可爱。我也老爱逗她玩儿，给她照像，总是用小手捂着她的大大的眼睛，嘴里嘟嚷着：别照！别照！原因就是她小哥哥说：要把她的照片传到网上去。
有一天，带着闺女和侄儿皓娃（比我的闺女小两岁）到后山疯转。后山是一片茶园，靠近石船寨，是山的最高处。茶园也在老板的不善经营中变得野草从生，只是叹息：“好一块宝地”。不过，听说本年度又有新的项目设立。站在木林窝对面的荒山上，可以眺望整个乡村。与从前相比，乡村也大变样了。楼房林立，水泥路四通八达。有的村还进行了土改，变成了宽阔的梯田，更适宜机耕和规模种植。
1/30到县城逗留了两三天。县城也比80年代宽敞多了、华丽多了，三所高中颇具规模，体育场、医院也占地不小的面积，商品房、酒店、茶楼、商场到处都是，公交也延伸到乡村的各个旮旯，比改革开放初期扩大了至少二倍。远近乡镇的很多人都在县城置了房，有的创了业。
2016/2/6-2/7 阖家团圆
我们那里说的过年，确切的是指除夕的那一天。
2/6号恰逢集日，到镇上办年货的人很多，因为第二天便是除夕，买回去的肉蔬果品新鲜。做生意的人早早地摆好了自己的摊位，老街新街也早早地挤满了赶集的人，人流量比平时翻了几个倍。烟花爆竹有很多个摊点，烟花的名字也五花八门，火红的色彩牵动着来来往往“过年”的人。节耳根最贵的16元/斤，大蒜7元/斤，生姜5元/斤，牛肉80元/斤，并且不还价……，高昂的价格，尤其这一天，也还是挡不住空气中弥漫着的浓浓的年味。
老实说，与小时候相比，心中的“年味”比过去淡了许多，好酒好菜也不再是过年才有的待遇。现在比小时候有钱，但感觉小时候比现在“热闹”。小时候孩子多，现在孩子少。小时候过年时一家一家齐全，现在很难凑得齐。“阖家团圆”差不多只是一个梦想。小时候吃好吃的吃什么都觉得香，现在吃好吃的总感觉不到小时候的那个“味”。买年货也不再刻意追求，变成随便随意的事情了。
家家户户都在2/6号这天置办了年货，有的也赶早在2/6号之前就买好了。
2/7号，早早地起了床，帮忙杀鸡、宰鸭、杀兔……，12点整，所有的饭菜都准备好了。吃饭前，用百元钞票印了草纸，撕了一张一张叠好，拿上供品，到祖宗的坟前，一一点了香蜡，烧了纸，噼噼啪啪地放了鞭炮，算是对已逝先人的尊敬和怀念。如果坟头离家远一点的，便吃了团圆饭再去“上坟”。这几天，天气特别的好，阳光明媚，万里无云。吃饭的桌子从屋里搬到了院坝里，又一阵响亮的鞭炮，意思是说我们这家的团圆饭开始了。菜上齐了，有土豆炖鸡、凉拌猪肚、青椒炒肉丝、青椒煸兔子、猪排骨、猪脖子、萝卜炖羊肉、凉拌节耳根……饭桌上，都是自家人，也不讲客套，拼命的喝酒，拼命的吃肉……，亲情味都在这酒里肉里了。这一顿，大家看的很重，太阳底下心情好，你一杯，我一杯……然后你一个电话，我一个电话又吆喝着身在他乡的明年拯一个更大的齐聚，但似乎又不重，小朋友草草的吃了饭，草草地下了桌子，欢乐他们的去了……。
晚上，同闺女和一大群小孩儿放烟花，天女散花、飞天鼠、冲天炮……连同远近其他的烟花，把夜空点缀的五彩斑斓、热闹异常……，看着孩子们的嘻嘻哈哈，自己的心也暂时回到了童年……
晚上8：00开始，围着火炉看《春节联欢晚会》，守岁至旧年的最后一分一秒……
2016/2/14 情人节出征
2/14，早早地起了床，收拾好行李，吃了早饭，告别小闺女和父母，在铺天盖地地雪花中又开始了新年的单独旅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