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故里

(1)

今天那位白衣少年又来了，父王仍旧没有见他，那少年是争霸的少主，别人都管他叫争霸俊，他的真名字叫什么大家都忘了，只知道他是争霸的少主，他的名字里有一个俊字。

我知道他是为了和亲而来，我也知道他不是真心的想娶我，他也是被逼的，因为他有喜欢的女子，那女子叫柔水暮暮，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也算是青梅竹马。

倘若不是这该死的战争，我想他也不会来，而我也不会和哥哥吵架，哥哥也不会动手打我，哥哥虽叫无情，但他并非无情，母后在生下我时，就撒手人寰，父王忙于政务，一年我们也见不到父王几次，在这深宫，陪伴我的只有哥哥，哥哥疼我，爱我，他希望我能够永远幸福快乐，做一个不问世事的小公主，他说这个世界上他只有我和父王两位亲人，如果谁敢欺负我们，他拼了命也会保护我们的，他要永远做父王的好儿子，做我的好哥哥，我也永远是他的好妹妹，好娃娃。是的，哥哥总是喜欢这样叫我，叫我的乳名，他说我永远是他的娃娃。他还说等我遇到那个疼我爱我的人，他会亲手把我交到那个人手上。

只是他没有想到，父王为了王位，竟然会有把我嫁给争霸的想法，他更没有想到的是，我会答应父王嫁给争霸的人。

为此他不惜以下犯上，在昭明殿里，当着满朝文武和父王争吵，他说我嫁给谁都行，就是不能嫁给争霸的人，尽管那人是争霸的少主，将来争霸真正的主人，也不行。

哥哥说，我们恶魔城和争霸早晚会有一战，那将是你死我活的战争，输掉的一方将会从这水云坊消失，而赢了的人，将会得到这水云坊的所有，包括那条被誉为母亲河的碧罗河。

其实父王有何尝不知那!如若不是争霸陈兵碧罗河，父王断然不会的，他又怎么可能会看着自己的爱女往火坑里跳那，父王也是没有办法，一边是自己的爱女，一边是自己的的子民，父王也是深思熟虑，痛定思痛，才会有此想法的。

说实话，我不怪父王，自从那天晚上我看到父王在清泉宫里来回渡步，一夜未眠，我就知道。我还知道只有我才能救恶魔，其实我早在七岁那年就知道。是水想鱼告诉我的，她说她有八百岁了，其实我知道她有一千岁了。

她说：我本是碧罗河中的一串千年水菡，本应在这碧罗河中守护两岸的百娃，可是我却迷恋凡尘，私自让那位叫菡萏的女子替我守护劫镜，可我却不知那女子本就是争霸前世的守护，她有怎么可能不偏袒争霸呢?

她说：只要我愿意重新回到碧罗河去，恶魔才能逃过此劫。

也许我本来就不应该属于这凡尘，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开始怀念起碧罗河的日来了，我想我应该快要回去了把。

我突然听到那阔别己久的梵唱，水菡在恶魔在，水菡亡恶魔亡……

我知道我应该回去了，我看着自己的身体慢慢开始透明。

(2)

就这样我又回到了碧罗河，我记得那日下了很大的雨，刮了很大的风，我望着恶魔城慢慢的，一点点消失在暮雾之中，我知道，我再也回不去了，至少不能以娃娃的身份回去。

水中一日，人世一年，我回来多久了?

我就这样站在河边，静静的注视着恶魔城，看着那里的人来来往往，我突然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记忆中的争霸俊，没有再出现过，我想、他和柔水暮暮应该在一起了吧?

父王已古，现在恶魔城里的主人，已然换城了哥哥，他已不叫无情了，他现在的名字是暮野于心，他老了许多，更加憔悴了。

憔悴、憔悴这个词，是我在恶魔城学的，是无情哥哥教我的，这也是我在人世学的第一个词。

水想鱼说：没有我的日子，碧罗河寂静了很多。

现在我回来了，那位叫菡萏的女子，便化成了这碧罗河中的一汪水，她用十八日换就我在人世的十八年。

鱼说：菡萏是我的前世，上一世她久我的，所以这一世她用化陨的方式来报答我。

上一世，我不记得了。

我还想问鱼，鱼笑着说：鱼的记忆很短的。

我便不再问了，于是我又开始注视着碧罗河上的云水坊，看着人世间的是是非非。

我看到了无情哥哥，尽管他现在不叫无情了，但我仍然喜欢这样称谓他。我看见在他身边多了一个女子，那女子一身紫衣，我想那应该是我的嫂嫂吧。

(3)

最初的恬适过去了，不知为什么，我竟然开始怀念起在恶魔城生活的那段日子来，父王的关怀，哥哥的爱，一遍一遍的从我的脑海中闪过。我知道、这可能就是世人所说的思念吧?水想鱼告诫我说：我做为水菡是不应该有这种东西的。我也知道我不应该有，因为我是水菡，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

每天我都会站在天际，隔着水幔，透过淡淡的雾去看人世，去看、恶魔城。我、己经习惯这样了，我想我会一直这样下去，水想鱼劝我，可是我忍不住。

直到有一天，在我去往天际的路上，在碧罗河边，一个小女孩吸引住了我的步伐，那小女孩身穿白衣，梳着只有成年女子才梳的发际，她轻轻的波动着面水，清澈的眼神中满是迷离。如果是普通人在这密林中看到她的话，一定会认为自己遇见了传说中的山萧精灵。

“你是谁”那女孩突然抬起头冷冷的问我，眼神满是戒备

“我叫娃、我叫故里，”我笑着告诉她，不知怎地我竟莫名的打心里喜欢这个小女孩，觉得好像在那里见过她

“故里，嗯，”她还是那样的冷漠，那样的存有戒备

“你叫什么吖，你的家人哪?”我轻轻的问她，生怕她被我的问话吓到，而跑开

“我叫柒月，我父王是争霸的城主，”她转过身，望着河对岸

“哦，愿来你是争霸俊的女儿啊”我笑着对他说

“你是怎么知道我父王的名字的?”她转过身来看着我，眼睛里满是期待。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刚才那副冷漠完全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天真和疑惑。

“嘻嘻，我不但知道你父王的名字，我还知道你母后的名字，你母后是不是叫柔水暮暮”我反问她

“不是啦，我母后叫蔷薇，四月蔷薇，所以我叫柒月，”她骄傲的对我说，仿佛好似一朵阳光下的向日葵

愿来争霸俊和柔水暮暮没有在一起啊，那柔水暮暮到那里去了呢?不知怎地我开始莫名的想知道那个叫柔水暮暮后来的情况。但当我回过神来想去问那小女孩的时候，她却蹦蹦跳跳的跑开啦。

再后来，我再去天际的时侯，总会在碧罗河边停上一会，希望能再次遇到那个叫柒月的小女孩。

可是一天过去了，二天，三天，一个月……柒月始终没有再出现过。

那段时间水想鱼一直跟在我身边，她知道我的心思，怕我再次犯傻，因为如果我再次犯错的话，就有可能和菡萏一样化成这碧罗河中的一汪水。

水想鱼说：我成为这碧罗河中的水菡不容易，她不希望我因一时的冲动而毁掉千年的道行。

我也知道在这碧罗河中只有水想鱼待我最亲，毕竟这千年来一直是她陪伴着我，她也是我最亲的人。可是不知怎么的我就是想知道外面的事，想知道恶魔城，想知道哥哥过得怎么样。

(4)

就这样不知又过了多久，碧罗河两岸突然开始喧闹起来，喧闹中还夹着爆竹和鼓乐声，我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我想去看看，水想鱼拦住了我。她说“外面无论发生什么都和我无关，我只须守护好这劫境就行，这也是我对两岸百姓的责任，更是对我哥哥的负责”可是我不甘心，后来在我的苦苦哀求和保证下，水想鱼才答应替我去看看。

在我的焦急等待下，水想鱼终于回来了，我迫不及待的问水想鱼。

水想鱼告诉我说:自从你回来后，争霸和恶魔就恢复的了平静，尽管偶尔还是会有小打小闹，但总归还算和平，你父王古去后，你哥哥继承了王位，相同之下争霸的王也把王位传给了争霸俊，两位年轻的君主约定，互不相犯，和平发展，待到十年后看谁发展的好，一方就归顺另一方，可是等到十年后，双方都发展的比较好，不分伯仲，于是他们便接着比，这不在今年的上元节时，你哥哥的恶魔城胜出了，争霸也愿意履行当初的诺言，只不过争霸有个条件，那就是把她的女儿柒月嫁给你哥哥的儿子无疑，不久前争霸俊带着小柒月来到恶魔城就是为他们定亲的，他们将在成年后完婚。你哥哥为了显示对争霸的敬意，也决定把恶魔城改成紫天閣的，今天就是恶魔城正式改名字的日子，争霸也来人了……

水想鱼还没说完，我的眼睛里突然开始流出水来，心里又有那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这种感觉以前也有过一次，那还是在我刚回到碧罗河不久，不知怎么了现在这种感觉有现，而且这次眼睛里竟然还流出水来。

我不解

水想鱼摇着头，看着我说“痴儿，痴儿

她还告诉我，我眼睛里流出的水，世人管它叫做泪。

哥哥改恶魔城的名字，我能够理解，父王曾说过恶魔城这个名字太利，只是那时候恶魔和争霸正处于敌对状态，父王分身乏力，无心去做。但是我不明白的是，争霸俊为什么会用自己的女儿来做为筹码?到这时我才渐渐的明白，那天柒月为什么眼中会充满了迷离，可能她也已经知道了她父王把她许给恶魔的用意了吧?

“人们常说红颜多祸水，可是谁有知道红颜的无奈，做为红颜不易，做为女人不易，尤其是做为帝王家的女人，那就更不易了”水想鱼叹息着说到，她还说我是幸运的

大多时候我都不明白水想鱼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不过我想她说的一定是对。

突然我想起了那个叫柔水幕幕的女子来，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她也是一个可怜的女子。

(5)

沧海桑田，物换星移，碧罗河上的莲己开了十二季，水想鱼不忍看我憔悴，便向天请受，许我在父王诞辰之日，给父王祭陵，只是不准我以娃娃的身份，更不准我和世人接触，包括我的哥哥。

那一日碧罗河上起了很大的雾，整个碧罗河上都飘散着淡淡的荷香，鱼在水面上轻盈，她告诉我，一日后她会在这里接我回来。说罢，她便轻轻摆尾，水幔渐渐散开，我再次来到了恶魔城，额!现在它叫紫天閣。

紫天閣在哥哥的治理下一片繁荣，玉华街上商贾云集，洒肆林立，木制的牌楼飞檐翘角，园林、寺观、街道两旁均有建造，冰糖葫芦，捏糖人各种叫卖声不绝于耳。

父王的陵寝在紫天閣的西面，那里依山傍水，巫师说那里是龙兴之地。

祭陵开始，文臣武将跪于神道两旁，哥哥身着橙白素衣缓缓走向祭台，他两鬓已华发苍白。那位我记忆中的紫衣女子，仍旧一身紫衣婷婷立于哥哥身后，无凝，柒月则跪在祭台之下。

三跪九拜之后，我听见无凝管那紫衣女子叫母后，哦、我猜的没错，那紫衣女子真的是我的嫂嫂，只是我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因为之前就从来没见过她，也许她可能不是紫天閣的人。

祭陵仪式完成后，哥哥站在父王的陵前，向群臣和百姓宣告，紫天閣将和争霸联姻，紫天閣的少主无疑将在成年之后迎娶争霸的君主柒月。这话一出，群臣一片哗然，有的说这是对争霸的屈服，但有不像，紫天閣和争霸的比拼，紫天閣明明赢了。有的说这是为了显示紫天閣的大气，对争霸的宽容。无论是什么，恐怕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但作为当事的几个人却都表现的极为平静，哥哥身处高位一像平静惯了，相比而言无凝和柒月的平静，却有些令人琢磨不透。

暮色渐起，玉华街上喧哗不绝，洒肆里不时传出潇潇笙歌和饮洒的哗闹声。街边一个小女孩手捧着风车欢快的奔跑着，她身后一个约莫十来岁的小男孩紧紧的护在他后面，生怕她一不小心而摔倒。

小时候，我也是这样的，一想到玩就忘乎所以，全然就不顾什么了，哥哥也总是这样跟在我身后怕我摔倒，摔伤，那时的我特淘，总是什么怪，我玩什么。父王说我完全不像个女孩子。记得有一次，我看见树上有一个鸟窝，就非得要哥哥帮我上树去抓，结果哥哥从树上掉了下来，摔伤了腿。太医给他治的时候，他痛的满头大汗，但看到我时，却对我笑，他说没事的，哥哥不疼。印象中的哥哥总是这样的，无论无发生什么事，他对我永远都是笑，那笑如沐春风，就好似雨后的彩红，总是给人一种温暖。他从不生气，也从不曾发火，除了那次父王要把我嫁争霸的人。

“姐姐，姐姐，前面是王宫禁地，你不可以再往前走了”小男孩焦急的向我喊到

“啊、哈”我像小男孩笑了笑

我竟不觉得走到了这里，是啊，我又该去哪里呢?水想鱼曾再三告诫我，这次重返人世，我不能用娃娃的身体，更不能与任何人相见，只可暗中给父王祭陵。我明白这是她替我求的，我更知道这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作为水菡我不应该和这凡世有任何的瓜葛。

“哎!”明月白露夜已寒，香衣锦带空珊珊，看来我连这人世最后的一点牵挂，也只能相忘了。

夜空深深，萧烛暗暗，玉华街马上就要戒严了，看来、我今晚就只能去城外的碧罗河边度夜了。

(6)

碧罗河上星眸如晨，月光影射水面，水面洁白如昼，水中不时闪烁着点点鱼火，那是城中的鱼夫在夜捕，水与岸之间生长着朵朵白莲，那莲叶偕偕相依，花蕊中飘散出淡淡的荷香，随香望去，那荷中竟有一朵莲的花边略带紫色，花瓣也明显要比其它的花瓣大一些。“呵!辛苦你了，”看来今晚我只能在你的花瓣上休息了。

躺在荷花上，看着这满天的繁星，听着水中的蛙叫蟾鸣。我虽久居河中，却还从不曾仔佃，认真的观赏过这河光夜色。

这样的夜色，这样的佳境，很容易让人入眠，但就在我快要进入梦境时，半空中突然传来阵阵的撕杀声。起身望去，只见不远处的一条船上，数十黑衣人正在围攻一女子，那女子手舞长剑，冷淡面容上神色镇静，当最后一个黑衣人于水花四溅中毙命女子长剑之下时，那女子也因体力不支而倒下，在她倒下时，她身上的紫色衣带随风而起。

紫衣，女子，那是、我来不及多想便奔向那船上，血泊中紫衣，哦，不对，我应该叫嫂嫂的，她清秀面容略带一丝雪白，她身上的紫衣已被血色染成紫红。检查她身体时，她身上只有一道浅浅的刀伤，面对数十敌人手持长刀，她只受一道伤，看来她的武功及高，应该在哥哥和争霸俊的武功之上。

简单的替她包扎好伤口后，透过月色仔细的打量她，她青丝长发，修长手指，面容悠然，怎么看也不像是个练武之人。真不知道，哥哥知不知道，她的如夫人会武功，而且武功及高。算了，还是等她醒来再和她聊聊吧，以前都是远远的看她，这还是第一次和她如此近的接触。

朝霞初露，一丝金红从天际穿过云层，缓缓照在水面上，风轻轻吹过泛起层层金色的涟漪，甚是好看，船随着泛起的浪花轻轻摇曳，立于船头迎面而来的是晨雾中的湿润，不知是什么鸟排起一队自由的贴着水面在空中底飞，远方的鱼夫早已收起了网，划着鱼船驶向岸边。

“你是谁”她缓缓的问我，

“哦，你醒了，你的伤很轻的，我已经替你包扎过了”我走上去想将她扶起

“不用，我自己可以的，”她冲我微微的笑了笑，然后看了看自己的伤

“啊，嗯，敢问姑娘的的芳名为何?”她强忍着伤痛，额头上汗珍轻起，弱弱的向我问到

“我叫故里，一梦故土的故，十里华亭的里”我已经习惯用这个名了，所以我不假思索的说，“不知阁下名又为何。”

“我啊，”她停顿了一下，然后轻轻的说：“我名柔水字暮暮，他们都管我叫紫衣，今日幸的姑娘的相救，改日再向姑娘答谢，”

“不打紧的，我也是刚好经过，能否相告那些黑衣人是什么人吗?他们手出狠辣，招招都是致命”

她摸了摸自己的青丝，眼神满是复杂的情绪

“哎!我也不晓的，可能是争霸派来的人，昨夜他们突击王宫，我夫君和士卫们拼死才将他们击退，我赶到时剩余这十几人正在逃，夫君也受了伤，只有抓住他们才能知晓，他们是受谁的指使，更重要的是，我想知道他们真正的目标是谁，”

“你怀疑他们的目标不是你的夫君”

她点了点头，眼睛微微扬起向争霸的方向看了看。那眼神充满了冷漠和杀气。

正在这时，岸边尘土飞起，一队身着铠甲的土兵由远及近飞驰而来，马蹄踩起的飞石打的一旁的林木啪啪作响，领头的是哥哥，他被士兵们簇拥着生怕被什么强人再次行刺。看来昨晚哥哥一定伤的不轻，不然依他的性格，他决不会让士兵这样护他。

哥哥一下马，便径直的走向紫衣，“你怎么样，伤的重吗”他眉眼温柔，语气柔和，满是关切与疼爱。

“不打紧的，只是一点轻伤”说着她伸出手潜哥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哦，对了，昨夜幸得这位叫故里的姑娘相救”

哥哥上下仔细的打量了我，然后说到：“多谢姑娘了，不知姑娘家住何处，他日定当偕夫人登门重谢”

“浮萍漂泊本无根，天涯游子君莫问，不必了，再说，谁遇的这种情况都会出手的”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哥哥的问话，所以只能这样草草的回答他

他再次仔细的打量了我一番说：“姑娘很像我的一个故人”

“阿，是吗”我更不知该怎么回答他了

哥哥本来还想问我什么，但被紫衣拦住了，她拉着哥哥的手向我说到：“既然如此，那我和夫君再次谢过姑娘了”

他们就样这走了，临走前哥哥又仔细的打量了我一番，他满脸的不解和迷惑，嘴里囔囔的说到，太像了太像了。直到紫衣喊他上马，他才慢慢的走了。

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我突然开始想念起碧罗河想念起水想鱼了，她说一日后会接我回去，可是水中一日，人世一年。

(7)

次日，我闲来无事，漫无目的的游走在碧罗河岸，眼前不时的浮现出那日哥哥和紫衣离开时的画面，他们相乘一马，彼此相携。那颗我亲手做的骰子，挂在紫衣的颈间，那是我送给哥哥的，而今他送给了紫衣。记得当时我送给哥哥的时候，哥哥还傻傻的问我，送他骰子做什么，我告诉他让他送给他命中注定的那个人，没想到他竟然送给了紫衣。“嗨”也许紫衣真的就是哥哥的良人了吧?毕竟他们已经有了无凝，想来紫衣对哥哥也应该是真心的吧。

只是我不明白当初她和争霸陖为什么会分开，她和哥哥有是怎样的走到一起的呢?看来这一切只有去争霸城才能弄明白。

但想要去争霸城还得许水想鱼的同意，这次重返人世，是水想鱼用她的鳞替我作的保，虽然她没有告诉我，但是在她用尾拨开水幔时，我看到她身上少了一叶鳞。她告诉我，如若我在人世有什么不解，可以在溪落时，用她给我的那颗泪结，到时我就能看到她。

泪结，记得水想鱼一直挂在腰间，从不轻易识人，就连最亲近的我，也只是在她沐浴时才见过，更别提碰了，那是想都不可以想的，我曾问过她泪结的事，但她什么也没有说，她只是痴痴的看着它，有的时候一看便是一整天。更多关于泪结的事，也只是菡萏在化陨时了了告诉我的，她说那是水想鱼前世的泪，为一个男子所流的，那里记载着水想鱼前世所有的神时。

看着手中的那颗泪结，我突然开始更佳想念起水想鱼来了，不知她现在怎么样，少了一叶鳞的她现在是否安好?

溪落之日是在每个月的十号，那时的碧罗河，荷香飘逸，风轻云淡，水面突涨，形成一道水柱，直通月梢，在水柱之间有一汪眼，我将泪结轻轻放入，顿时风起云卷，水柱渐渐呈现出水想鱼的影子。她说：“丫头”

我告诉她说：我想去争霸看看，想知道争霸陖和紫衣是怎样分开的，紫衣和哥哥又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她听了我的话，惊住了，痴痴的看着我，许久才叹息着说道：“孽缘，孽缘，注定的孽缘是逃不悼的。”她说：本不想让我被尘世的情所玷，可是，还是没能逃过。

说完她便转身离去，水柱在她身后慢慢落下，碧罗河又恢复了平静。

我不明白水想鱼在听到我说的话时，为什么会是那样的表情，那种表情我从不末见，我更不解的是她说的情是什么?不过最后她还是答应了我，许我去争霸城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