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山飞来的思绪1——道场山

我总喜欢独身行走，有时候我倒觉得：寂寞是一种异常美的境界。可以这样遐想：一个人站在高高的山顶，顿会突然觉得自己十分超脱。山川河流、高速公路、蓝天白云，一切尽在不言中。纵观山色美景，心灵升华，全身流淌无穷惬意。在你眼中尽是甜柔、富有人情味。那种神秘情绪的陶醉，让人不知忘我，超脱凡界，飘飘欲仙……登黄山，云游遂昌南尖岩如此；最近登道场山、云巢金盖山也如此……

——题外絮语

我们湖州的山不高，按正阳妈妈在微信的口吻：“周日爬个小山，吃个面条。”她把湖州最高的弁山称为小山，那我爬个道场山，在她眼里只是啥山。其实，爬山并不在于高与低，山色，一半明媚，一半携情。如今更是一半秋色，一半恋秋。于是，在重阳节，我也去爬一个小山—道场山。

湖州的山，永远是连绵起伏，今年的重阳节，群山中笼罩着一丝淡淡的烟雾，忽飘忽现中透着一种朦胧的美，那蔓延不断的恋秋，却只是一半明媚，一半朦胧。我是沿岘山路上去的，那是一条老路，原先是为了备战，解放军开辟出一条路。那时一条口号喊得震天响：“备战，备荒为人民，”这条路成就了我们侧面登上道场山的捷径。

记得小时候，到了春天，或者是秋天，父亲总带我们兄弟几个就从这条路爬上道场山。那时带的干粮是菜饭，等到吃午饭时，那铝盒里的饭已馊了，当时没有吃剩饭要生癌的概念。连馊带饿地全送进肚里。穷人家的孩子麽，没有多大讲究，能开心地玩就心满意足了。

在快要到道场山山顶时，我和我弟弟背映道场山塔影，我用手一指，前方山下正好中庚村，就这么一指，把我的一生扔进了中庚村，在那里八年上山下乡，成了中庚村女婿……

如今，这条汽车可开上去的公路已被竹梢、树木蔓延到只有一人可行走的小路。那漫山遍野的树叶已经开始金黄，四周静谧得有点惊恐，我怕的不是什么鬼，只担心从树丛中窜出一条蛇和什么野兽。一路上边敲打树灌边小心潜行，直到快到山顶时心才放了下来。

对了，又到了那年用手指点的那块岩石附近，这块地方也杂木丛生，基本上无法复原当时的面貌了。塔还在，只是更新、更宏伟。山下中庚村已被茂密的树枝挡着视线，挡了也就挡了吧，反正山下中庚村也是个空村，中庚村的人呀，插队的玩伴都迁移到夹山漾小区，住上新房子了。

世界在变，变得无法想象，不光我变成古来稀老人，村庄也没了，连道场山也更郁郁葱葱。如果用画笔将这换了人间临摹，其实你画的不是景，更多的是将人间苍苍揉入人生的唯美意境中：背景是这漫山秋色，山色塔影，一位向晚而立的老人，背着塔匙茕茕孑立,形影相吊，脸带微笑，望着这山的明媚，这山的唯美。爱，或者是忧伤，就在画中缓缓地流淌，那一刻流淌的是明媚，是欢喜。更带有悲喜交加，满山飞来的思绪，在这里弥天盖地地在塔影间旋舞……

此时倒想起毛主席诗词：萧瑟秋风今又是，换了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