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心情随笔

天意素材

本文已影响 1.06W人  绛绿

兰陵王热播的时候,我家是称职的收视率保证者。

天意

二老看剧情,我听歌。

我比较抗拒回答类似“你喜欢谁的歌”或者“你偶像是谁”这种问题。不是想保密,而是,我不知道。

当然,如果我回答“我不知道”,对询问者该是极大的不尊重吧。

我是懒人,懒得解释,懒得分析,如果要寻根究底,那我十有八九懒得回答。

我会因为一段悲伤的往事喜欢一个人,比如许嵩。会因为歌词喜欢一类歌,比如周杰伦。会因为故事对一个人刮目相看,比如舒淇。也会因为爱屋及乌喜欢喜欢的人喜欢的人,比如说三毛之荷西,韩寒之独木舟,张爱玲之大海。

兰陵王片尾曲的词很凄美,大有一切全凭天意做主的意味,美不胜收。

我喜欢天意这个词。我太弱小,太多事做不了自己的主,老实说,我不惩罚自己,我信天意。

前几天跟师妹吃饭,聊到志愿者工作。

前天朋友问我要不要加入大爱清尘。

昨晚老友打电话过来,一口气聊了一个小时的志愿者工作。他在拉萨生活多年,最早的身份是援藏志愿者。

怎么会这么巧呢,明明他们是不认识彼此的,话题更不是我主动提起的。

这是天意,是达达的马蹄。

大一的时候,选部门进社团。社团之夜,耐不住秀气师兄的软磨硬泡,报名爱心社。

海大的爱心社绝对是个不容小觑的存在,是学校社团的龙头老大。像我这种爱心泛滥的小女生,选择爱心社绝对不仅仅因为有看起来很好调戏的师兄,更多的,是自己喜欢。

面试前一天,某师姐状似无意提醒我“进社团是要交钱的,简称社费”。

什么!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好吗?!收钱?为什么要收钱?!(请原谅当年的我年少无知不懂事,全然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东西叫做“活动经费”)。当下我就怒了,少女心破碎,脑瓜子飞速运转后得到一个自认为天衣无缝的解释“大学太TM黑了”。(是的,无知成这样的的确是无敌幼稚的我)。

我发怒,后果很严重。

大义凛然的去面试。前排坐着言笑晏晏的师兄师姐。某师姐问我“师妹你为什么要选择爱心社啊”,我面带微笑,咬牙切齿的指了指某师兄(看起来很好调戏的那位)说,“我不想啊,是他硬要我报名的”。

后排同届的在笑,前排高届的脸色很不好看。

于是,第一轮面试我华丽丽的被砍掉了。

我可能没说过,在海大,不管是学生会团委还是各大社团,要么你面残要么你脑残,否则,很难在第一轮被刷掉的。

嗯,我看起来更像显性面残的隐性脑残者。

我与爱心社的渊源被我一把火化为灰烬。

深思熟虑我选中青年志愿者协会的蒲公英服务小队。

面试前花了大把时间准备,面试时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我发誓,我尽力了。

结果,嗯,还是没命进第二轮。

谈及此,我确实挺好奇当时被青协劈死在第一轮的原因。

于是,我伟大的服务社会的愿望就此落空。

我几乎就要忘了,有句话叫做“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在校广播站一路驰骋到最后一轮,当时带我的师姐是中歌播音主持系的美人,阴差阳错她带我和另外一个女生去了特殊儿童学校,以私人名义。

震撼颇大,我看她带那些孩子跳舞,手把手教画画,他们不能说话,她就和他们用手语交流。

她颠覆了我对学艺术的学生的看法,后来虽然因为播不了自己喜欢的新闻频道而遗憾退出,但是,美人儿教会我的东西不可估价。

大二的某个小周末,美人儿找我去市区看电影,我欣然应邀。午饭的时候,她告诉我,请我吃饭是有意图的。我一点都不惊讶,美人儿主动约我,别说意图,就是图谋不轨我都愿意。想歪的永远只有我,她认真的告诉我,她要出去实习半个月,她想问我能不能在她不在的这两个周末里帮她送批改过的那些很可爱的图画去学校。

我知道她在那所学校当志愿者,可我不知道她每周都会去,更不知道她那么认真,毕竟,海大的中歌学生一点都不闲,尽管他们颜值都很高。

我答应了她,为自己。

她去实习的时候我特地在广播站点了一首她喜欢的歌给她,她在微博私信我,说她很感动。

我也很感动,感动这么微妙的缘分。

我还是海青的实习记者的时候,海青作为校团委团刊编辑部跟访过青协和特殊儿童学校的联谊。老实说,起初想去就是为了争口气。你青协把我当脑残,第一轮就给我刷了。瞧瞧,我最后不还是来了。

于是,我去了。

一切都跟以往我参加过的每一个志愿活动一样,静默,温暖,还有一点压抑。

从校门口接到他们,带队老师跟青协的负责人交代了一些必须得注意到的敏感问题之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向水生博物馆出发。

我无法描述那种眼神,有点迷茫,有点新奇,有点胆怯,有点惧生,可能还有点自卑,如果他们知道自卑是什么感觉的话。

每个人都会同情他们,但是只有少数人能把这种同情自然化。那天在场的每一个青协人都做的很到位,比如说那个面容清秀的姑娘一路拉着那个可能患了白化病的姑娘,那个很阳光的男生微笑着直视那个很活跃的小男孩听他讲他的款款战绩,再比如,有个小女孩从下车就在哭,眼泪鼻涕摸了拉着她的那个男生整个衣角,男生还是很有耐心的找纸巾帮她擦眼泪。

那天我采访了很多人,这次联谊的青协负责人,很多个小青协,特殊儿童学校的校长和老师,还有那些特殊的天使们。印象最深的是一个小男孩,他很自豪的跟我做自我介绍,他说,我是大队长,我六年级,我懂很多。

他真的懂很多,懂很多我不懂的东西。我看不出他哪里跟我不同,相反的,他有我无法企及的少年老成。他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姑娘说,她画画很好。他拉着他隔壁的一个小男生说,他喜欢那个姑娘,并且用手指了指正在拍照的小女孩。我笑笑,问他,你喜欢谁啊,你喜欢哪个姑娘。我本是打趣他,他竟认真在考虑,然后说,我喜欢妈妈。

眼泪一下子就掉出来了。

我完全不敢问他任何有可能划入隐私的事情,校长说,这群孩子比谁都敏感。

他是唯一一个会用语言表达想法的孩子,其他人,我们只能用纸和笔来交流。

现在想来,那依旧是最柔软的记忆。一群纯真的孩子,一个手势,一个眼神,就足以明白彼此的想法。

那种默契,你和我,这些被冠以“正常”高帽的人是很难做到的吧。

大队长临走前朝我做了一个动作,我哑然,校长告诉我,他说你很棒。

差点又哭了。

后来自己一个人去过一次学校,见到校长,没见到大队长,老师说他回家了。

再后来,种种原因,没有再去过。

去年,我曾走到学校门口,可我竟然没了踏进去的勇气。

我不知道我这一生会碰到什么人,遇到什么事,毕竟,这一生我已走过四分之一。我不知道我以后会不会万古留名亦或遗臭万年,毕竟,时至今日,我依旧默默无闻。我也不知道我做过的每一件事孰是孰非,毕竟,每一件事我都曾尽力而为。

我只知道,我是命运的宠儿。也曾天崩地裂过,也曾抑郁迷茫过,还曾无限靠近死亡。可是,你知道,我是幸运的,我遇到太多奇迹,天塌的时候顶梁柱悄然出现,黑暗的时候光和发光体一起出现。再难再苦再无助,都过去了。

我不会感谢命运垂怜我,我知道,这都是我该得的。我只会感谢命运把我需要的及时送达,没有让我等很久,就已足够。

经历过的每一件事,都让我更加感性。这是好的,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太理性显得没有血性。得失素来平衡,你得到的必是你失去某样东西的补偿。看清此,世间大多,皆是可承受可谅解的。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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