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心情随笔

同桌精选

本文已影响 7.51K人  荷塘月色

78届的同学聚会将在2017年2月1日举行,微信群里热闹非凡,39年的阔别,岁月已将豆蔻年华时的少男少女升级为爷爷奶奶啦!虽然大多数同学未曾见面,但微信这条纽带已将同学们聚在一起,同学们在回忆中陶醉,在方寸间说笑!仿佛又回到了39年前..........

同桌

是同学的相聚,赶走了我的寂寞与烦恼,是同学的关心,让我倍感温暖,是同学的相伴,让我不再孤单!同学,是我的福音,和同学在一起是我最大的快乐!----哪怕只是相聚在荧屏前。

可昨天晚上的南柯一梦,竟让我泪流满面,我哭喊着她的名字从睡梦中惊醒,再也无法入睡,我披衣起床,坐到荧屏前,按动键盘,挥动鼠标,追寻那遥远的梦.............

那是1976年的初春,刚过农历正月十五,天空中弥漫着零星小雪,我们又踏上了张中的校门,新学期的第一天,按照惯例,同学是要重新排位的,首先是按个子的高矮,其次是按学习成绩,一个座位上要安排一个成绩好的和一个成绩差点的同学,那时学雷锋的风气盛行,老师说“成绩好的同学要向雷锋叔叔学习,帮助成绩差的同学,互帮互学,共同提高学习成绩”;很幸运,我被安排和上届留级的大同学坐一位,虽然她是个留级生,但比分配和男同学坐一位要好的多。就这样,她成了我初中时的第二个同桌。

她叫存,个子高挑,面黄肌瘦,衣衫褴褛,家住学校的附近,每天中午都要回去烧饭,和她同桌近一个月了,从没有见她笑过;有一天中午,我刚从学校的食堂吃好饭回教室,发现她回家后又回来了,趴在桌子上抱头痛哭,哭得特别伤心,我问了好半天,她才说出原由。原来她家里断炊了,妈妈又犯病躺在床上,年幼的弟弟哭个不停,嘴里只喊饿,他爸叫她到邻居家去借米。存说,她的邻居都让她借遍了,还有谁愿意借给她,存就不肯去。他爸爸就拿个酒盅粗的棍棒在她身上乱打,打得她浑身是伤,手背上肿起了好大一个包,乌紫乌紫的。她在那里哭,我也跟着落泪;半天我才想起她还没有吃饭,转身便跑到学校的食堂,想给她买点饭,可学校食堂里的门已经锁上了。

打那儿起,她经常中午不回家,也没有钱买饭票,常常挨饿,有时,我实在看不下去,就将饭打好,拿回教室,假装肚子痛,把饭让她吃,自己跑到亲戚家蹭饭。因为学校的校址就是我外婆的生产队,我的外婆,舅舅,姨娘家都在学校的附近,蹭顿饭很容易。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间,大半学期过去了,季节已入初夏,存好几天没有来学校了;一天,两天,一周过去了,还是不见存的踪影,我实在憋不住,周六放学后,按存说的方向,找到了存的家。

那是两间低矮潮湿的茅草小屋,小屋中间有个单扇门半开着,我叫了半天才有个声音从里屋传出“谁呀”我听见家里有人就走进小屋,用眼环视了四周,小屋里的设施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门的右角,是一个灶台,那灶台是一个用泡咸菜的缸,敲掉一角,再涂上一层稻草和着的烂泥,上面放口锅。灶台的旁边有两个大石头,上面放了快破木板,这就是她家的饭桌吧,小屋的里间和外间的左上角各放一张床,那床是用土块磊四个墩子,再在墩子上放两根碗口粗细的木棒,在木棒上面横七竖八的放一些木条竹枝之类的东西搭一下,铺上稻草,用包棉花的包皮布将稻草包住,这就是她家的床,床上的被子没有被套,破被子里卷缩着一位中年妇人,骨瘦如柴,我见此情景,倒吸一口凉气;毫无疑问,这就是存的家,那位妇人肯定就是存的妈妈。

我在小屋里愣了半晌,才小心翼翼的走到妇人面前,轻声的问,“您就是存的妈妈吗?”那妇人听见有人叫,吃力的从床上坐起来,慢慢睁开眼睛,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有气无力的说;“你是谁?你怎么来我家?”我说,“这是存的家吗?,妇人答“是的,你找存有事吗?”“大妈,我是存的同位同学,存好多天都没有来学校,怎么啦?”我低声的问,存的妈低下了头,沉默不语,我又追问,存的妈终于控制不住感情,声具泪下,“存走了,嫁人了!”说着,就呜呜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的说“没有办法呀,我这老骨头怎么不死,害了孩子!就为那200元钱给我治病,她爸把她卖给人家,她被媒婆带走啦!”老妇人此言一出,我如雷劈顶,半天回不过神来。天啦!怎么会这样?存才17岁!还未到成年呀!,想到此,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潸然而下!

我坐在存妈妈的床沿上沉思很久,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苦口婆心地安慰好存的母亲 。这才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出存家的小茅屋..........

这一走,时光已逝去40年 ,

我亲爱的同桌——存,如今你在哪儿?过得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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