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心情随笔

病名为心

本文已影响 1.94W人  一目生

打开莲蓬头,水从头顶热热地浇下来,发出闷闷的响声,而我的心情也是一片沉闷。今日俩疫情不断,也不知道那个人的店是否仍然营业,还是说也早早地关了门。

病名为心

那是我最近一次见他,他倚在餐桌前,正用中指和食指将一支烟夹起,指甲盖被熏得昏黄。

【今年几岁了?】他边低着头取出打火机边说着。

【过完年应该就有是十六岁了。】我低着眼帘打量他,同时小心地说着。或许是成天举着那口沉重的锅的缘故,他左手的手指关节要比右手的粗大的多,显得畸形。闻言他似回应般点了下头,然后便眯着眼吸烟,鼻尖有些粉红。

烟雾萦绕间,我低头喝着锐澳鸡尾酒,一杯接着一杯,也不再说话,换句话讲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几杯酒下肚,那稀薄的酒精才让我喉咙微热,我接着酒力抬头看着他的脸,他像是在思考些什么。我想应该是为待会儿要不要收我的酒钱而感到为难,不,这不至于让他苦恼,应该是为了店里的生计。

于是我念头一转,继续低头喝闷酒,时而混合地调着。三瓶鸡尾酒很快空了,我觉得也并没有久留的必要,于是吧酒钱轻放在桌上,起身便欲离开。他这才反应过来,轻咦了一声,而后注意到了桌上的三只空瓶,不由笑道:

【嘿,酒量不错,去年你表哥一瓶就醉的爹妈不认了。】

我不禁轻笑了声,心中有一股暖流流淌而过,不知道是不是酒力的作用。

认识的人都叫他阿飞,说起来他和我倒是有些血缘关系。前几年里在经营食府,通俗讲就是饭店,因为太冷情,几个月前把店迁到这儿,经营起大排档,属夜营,白天休息,晚上才开始营业。

……

从头顶浇淋而下的水顺着我的躯体飞溅,溅在瓷砖的地板上哔哔得响。

……

就在前几天年前,阿飞的妻子林燕来找我妈借钱。一年间他们家因为新家和新店的装修花光了所有积蓄。

我正在房里打游戏,跳动的手指带起噼啪的脆响。

【几天前你表哥的生日你都没来。】

耳畔突然传来的女声让我猛地一惊,偏过头,正撞上林燕的目光,我不由地低下了眼帘,只是看着她的脖颈,房间里静的出奇,耳蜗一时有些痒痒的。

【当时正在期末考,忙着应对考试,没时间去。】

【……不要再打游戏里额,来我们店里,你表哥昨天晚上给客人上菜到两点,有工资的,怎么样?】

【……我比较傻,笨手笨脚只会添乱,干不来。】

我结巴着,咬了咬嘴唇,小心地回答着,或者说应付着。见我没有再开口,林燕下巴耸动了下,像要说什么,但随即转身走出了房间,脚步很轻。

一时间我心生茫然,眼神迷离着,找不到载体,过了很久方缓过神。

空荡荡的房间里,嗒嗒的键盘敲击声间夹杂着楼上两个女人“嗡嗡”的交谈声,低低的,有些模糊。

……

我重重地吐了一口气,回过神,头顶浇淋而下的水渐渐冷了,背后的丝丝凉意钻进肌肤,刺激着我的内心。于是我反手关了莲蓬头,后退一步,虚眯着眼,强光灯下,浓郁的雾气还在兀自飘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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