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味的爱情（一）

放学了，学生陆续离开。恩恩递给暴风雨一张纸条，叫他不能马上打开，等她走了之后才能看。就这样，她没有说第二句话，就走了。恩恩这是弄什么游戏？这样神神秘秘的暴风雨想。暴风雨站在办公室的门口，看她慢慢地走出他的视野，打开纸条。上面写：“今晚八时在我娘家附近的山坡上见面，不见不散。一定，一定。”有什么话该说，就在学校说吧。为什么选择在那个地方，而且是晚上。真是莫名其妙。暴风雨按时到达指定地点，不见人影。点燃一根烟。烟，抽完了，还是不见人。他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人影由远而近向他走了。那是恩恩。夜的山村，格外宁静。萤火虫一闪一闪。“对不起。让你久等了。我的孩子刚刚才睡着。”恩恩走到暴风雨面前，说。“我也是刚刚到。”暴风雨说。“有什么事吗？”“没有。”“没有事叫我来干吗？”“不可以吗？”恩恩说，“谈谈话呗。”“想说什么？”暴风雨问。“我首先问你：你想不想听。”“说什么都听。”“说说你老婆。”恩恩说，“可以吗？”“你开什么玩笑？”暴风雨觉得恩恩有些好笑，“到这个地方，就是为了说我的老婆？”“是。没错，就是说说你的老婆。”“我老婆怎么了？”“我嫉妒她。”恩恩说得很认真，“我是实话实说，没有骗你，是真的，我不是普通的嫉妒，而是十分嫉妒，是非常嫉妒。”“你停下来，”暴风雨说，“我问你：我老婆好像与你没有什么关联吧、”“有。因为她是女人，我也是女人。同样都是女人，为什么说没有关系呢？”“这样的逻辑关系，太牵强了吧。”“我没有觉得我的逻辑关系有什么问题。”恩恩有些激动，“我恨你老婆。我恨她，恨她。”见恩恩是真实了。暴风雨就问：“是不是她被选上了优秀教师？而你呢，就是因为比她少了一票，所以你就嫉妒她，你就恨她。是这样吗？”恩恩沉默。“怎么啦？”恩恩还是保持沉默。“恩恩，”暴风雨问，“有什么你就说出来。别要闷在心里，那是很难受的。”恩恩依然沉默着。“你不说，我就走了。”暴风雨站起来。“你不能走。”恩恩拖着暴风雨，“我不让你走。……你坐下。”“说吧。”“你……我……我……”“说呀。怎么说话吞吞吐吐的……你如果不说，我真的要走了。”“你陪我坐坐。”“我不是在这里坐着吗？”“我让你陪我坐到天亮。”“你开什么玩笑？明天还要上课呢？”“我不管。”恩恩说，“我喜欢这样，我愿意坐到天亮。”“你孩子如果醒过来，不见妈妈，会哭的。”“我叫我妈妈陪她睡了。”“你妈妈知道你去哪里吗？”“知道。我骗了她，我说去学校加班批改作业。”“你连妈妈也欺骗了。你真是。”暴风雨看看时间十二点了，考虑到第二天要上课，决定走了。恩恩哭了。她说：“你抱抱我，行吗？”暴风雨一愣，这太突然了。他不知怎样处理眼前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