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回家（一）

今天冬至，早上一早就跟父亲约好,今天回家陪他过冬至，一起包饺子。

可临近下班，打了几次电话父亲都没接。我心里开始有些慌了。。。不该呀，知道我今天回家，这个时间不接我电话，一定有问题。我是知道父亲的，他一向手机都是带在身上的。除了充电一般不离身。一下班我立马骑车往家赶，中途只是买了点肉馅。心里有几丝慌乱，胡思乱想了好多，可又推翻。。。

就这样到家时，天也麻麻黑了。大门开着，进到院里，很安静，屋里也没有灯光。我立马喊了一声爸，还好爸在屋里应了一声。能听出来，他在睡觉。当拉开厅堂里的灯时，只见父亲坐在床边。当时由于光线不太好，也没太看清。当放下东西再回头去看的时候，有些呆和蒙了。被眼前父亲的样子吓到了，他说肚子很不舒服，来不及去厕所了，所以就。。。我本来是要埋怨他几句来，一看这样。就又把话咽了下去，这会也顾不上慌了，赶紧一边宽慰他一边手脚麻利的给他收拾。我说爸，没事没事，有我呢，我这不回来了吗。你告诉我你现在的身体情况，我来想办法。父亲说没事就是肚子疼不太舒服，老想上厕所。。。没啥拉完就好了。知道了大体状况，心里也就不怎么慌了。也推断出几分他为啥这样，情况不是太糟。只是由于内急来得快，他应付不来，成了这样而已。一边宽慰一边打来温水给他擦洗。从里到外的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又给他洗了个脚，从记事起，这是人生第一次面对父亲的一双脚。不知多久没洗过了，我摸着他的那双脚心里酸酸的难受。既心疼又无耐。

父亲和女儿有生第一次以这样的情景面对，父亲有些不太自然和拘谨。我安慰父亲说，爸，没事，你老了，我是你闺女，你生病了，伺候你怎样都应该。你现在老了，不能了没啥，有我们三个呢?是吧爸。咱马上就收拾好，我再给你去拿药。可今晚的父亲不仅仅是肚子不舒服，腿脚都不能走路了。我是抱也抱不动，挪也挪不动。给他收拾完大约也近一个小时了，家里炉子也灭了，气温底，怕他感冒。收拾完赶紧扶他去床上先躺下，盖上两床棉被，他说有点冷。我立马出去买了红糖和棉袜，母亲不在家的此时我是啥也给父亲找不到。回来先安抚他喝上一杯红糖水暖暖胃。立马又出去给他去抓药，时间已是晚上8点之后了。本村的诊所都已关门，就去了邻村的诊所拿的。回到家开始生火，得暖屋做饭，吃药。在这期间父亲又起来折腾了两遍，没办法只能再收拾，父亲已是一步都走不了了。大约十点左右他就好多了，也安稳了好多。大概肚子不那么疼了，就很快睡着了。我一看赶紧收拾屋里的卫生，点上香炉烘烘屋里的味。炉子也没那么好点，我竟用完了一个打火机也没一下点着，又出去买的火机和火柴。光生火就用了近一个小时，那个无耐和绝望在这个黑夜显得很突兀。眼睛熏得直淌泪，红红的。我用照片的形式记录下了自己当晚的狼狈，这个夜晚对于我和父亲都是需要放在心里珍藏的记忆。有一张照片父亲以背景的形式存在的。别的我想父亲也不想有，固我没拍今夜的父亲。

妈妈不在家的日子，我就像一个外人。找啥也找不到，干着急。炉子终于在我的烟熏火燎之后总算是生着了，问过父亲之后，他说暂时不想吃饭。让我先吃，我看了看表11点多了，自己也该吃点饭了。就给自己做了个喜欢的白菜炖粉条，刚刚做好，还没吃一口。父亲说他想吃荷包鸡蛋面，按他的要求炝锅下面。等伺候好父亲吃饱，看他吃了药。又打了洗脸水，给他擦了把脸和手。就先让他睡下了。我再去热我的饭，刚热好还没吃，父亲又喊我肚子不舒服想去厕所。又起来折腾了一遍，仍然出不去，我也抱不动，家里也没有可入厕的板凳，只能任他再作了再收拾。真想找个人帮我，可没人只有我自己。我没有办法将父亲抱动或搬动，让他从床上扶到下面我临时改装的撑子上，我试了两次都不行。父亲的腿真的一点都不受控制了弯不了。想给弟弟电话，又怕他路远天黑，辛苦劳累 。自己就劝慰自己，没事的，弄脏了再洗，坚持一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