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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小故事(2)

本文已影响 9.61K人  陌上梨花

桃花镇的村民怎么也想不到,当年那个贫寒穷酸的书生谢庭韵,离乡五年,竟然能金榜题名,中了状元。

爱情小故事(2)

一时,小小的村镇瞬间喧闹了起来,曾经对谢庭韵从不问津的亲友,也随之出现,到处言说自己与他的血缘关系,盼着能一起沾光去京城过上那富贵人家的生活。

谢庭韵家父母早亡也并无兄弟姐妹,却有一红颜知己,名叫相霖。

相霖生的小家碧玉,对文字有很深的热爱,却因家中重男轻女的父亲反对,从此绝了上学识字的念头。

直到十四岁时遇到了沿路上京求学的他,一介白色布衣,穿在他身上却有高贵的气节。

他才情横溢,谈吐作诗弹琴样样出挑,又兼长相俊朗,翩翩儿郎很快就俘获了少女的心

一个深秋的夜晚,他风尘仆仆的投奔到相霖家里,他与她是远方亲戚,实则也并无血缘关系,不过是连带着辈分,要喊相霖一声表妹。

他执手教她写字,作诗,讲述游历山川的美景,听到的奇异怪事。

她听的认真,一双含情的水眸直直的望向他洋溢着微笑的脸庞,他也相顾而望,心中一动。柔美皎洁的月光轻轻的定格在少女乌黑发亮的双瞳里,美的惊心动魄。

四目一触,两人皆羞涩的背过身去,脸颊泛红,心跳突突。

爱情的种子随着春天的花草萌芽,青葱的爱意填满了两个少年男女的心房,相见含情,相谈含笑,他们悄然的避着所有人的耳目,互相爱恋。

相霖知道,离别迟早一天会到来,他已经在此耽搁了半年。

终是在初夏时节,他向相霖父亲借了盘缠,道了别。

桃花镇的渡口上,绿荫环绕,江水潋滟,热烈的太阳映红了相霖的双眼,她含着泪站在渡口边上满脸不舍的哀伤。

谢庭韵站在船沿,隐忍着满腔爱意,愣是没留下眼泪的挥手告别了。

船开动,离别的悲伤也随着江水激流涌进,他红着眼眶忍不住潮着岸边的她喊:等我!

她泪眼婆娑的点头。

........

历经五年,他早已满身沧桑,可心中那片圣洁的的灵地却一直为她保留,不曾变动丝毫,

再回桃花镇,渡口依然是当时的渡口,只不过桃花林早已换成了芦苇丛,青葱嫩绿。

而她也从马尾绾成了妇人的发髻,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

渡口人海茫茫,相霖的父亲得知早年援助过的侄子中了状元要归乡,高兴的携了一众亲眷前来迎接。

村民也赶来瞧个热闹,更有脸皮厚的偏说当年他也援助过这个状元,真情相待不比亲生父母差。

她站在人潮的第一排,泪眼早已模糊,捻起手帕黯然神伤。

旁边站着的是她的夫君,一个米家店铺的老板,憨厚老实对她更是万般疼爱。

五年的时间她等得起,可家人等不起。

十七已是大龄的新娘,再不嫁恐怕在无人敢要。父亲几乎是捆着她上花轿的。

纵使思念爱意仍在,可也抵不过漫漫无期的等待。

嫁人半年有余,她一直守着身子等他。

可那夜夫君醉酒,将她强行压住侵犯的时候,她的心也随着贞洁一起脱落,死了。

他下船怀着激动无比的心走来,看着朝思暮想的女子,差点失态的伸手将她包入怀里。

可他看见的是另一支生着老茧的粗壮浑厚的臂膀,将她圈在怀里时,亲密的刺伤了眼。

一颗热烈澎湃的心,瞬间被寒冰覆盖,他的脚步僵硬,没了前进的勇气,不知是怨恨还是心痛,他用余光撇着她,故作漠然,她朦胧着双眼愧疚的掩面无言以对。

相霖的父亲早在家里摆了数十桌,宴请四方村民。

金时不同往日,他已经是状元郎,全村最尊贵的人,坐在院子最前方的圆桌上,她坐于同一桌的对立面,抬眼就能看见曾经隔山观海思念的人。

谢庭韵绷着脸全然没有衣锦还乡的喜悦,他五年的执念与坚持,化为了一滩融化的冰水,凉透彻骨。

相霖的父亲举着杯酒四处庆贺,仿佛就是自家的儿子光宗耀祖般,笑的嘴角的胡须都要翘起来了。

相霖心中是恨的,若不是父亲千般设计她入了花轿,如今她早可以扑入儿郎的怀中,梨花带雨诉衷肠。

坐在她旁边的丈夫,举着一杯桃花酿憨笑着向今天的主角状元郎敬酒,却得到了一记恶狠狠的怒视,无一丝读书人的风雅礼仪,一杯酒倾倒而入,一滴不剩。

憨厚老实的男儿并没有丝毫介怀谢庭韵的无礼行为,而是继续傻笑着为自己的儿媳夹菜,挑的都是最嫩最好的肉放入碗里,一边夹一边不忘看着他可人的媳妇,叮嘱她多吃点,多吃点。

相霖仿若未闻,脑袋空空装不下任何东西,双瞳剪水着了魔的看着谢庭韵,这个已二十五岁的男人,脸上脱了离时的稚气,更多的是成熟的深沉。

举手投足间,已经带上了贵人的风范,而她一个普通村妇,泯然众人,早已生了喟叹之心,她已及不上他分毫了。

相霖思及此,黯然的收回目光,静静的吃着丈夫夹得菜,苦涩哽在喉头。

谢庭韵看的眼睛发热,默默的吃着酒,一杯又一杯,也不言语,别人同他敬酒,也只是碰一杯,一饮而尽。

村民只当是状元郎的傲气,金贵的不肯与民同乐。

他的眼睛一直不曾离开相霖,喷怒抑或悲痛。在饮到第而是杯的时候,刚烈的酒划过他的心头,将他迷晕。

他醉了,双颊泛着红,一如当年相顾而望的羞涩,可情却已然变味,成了苦涩的酒,只能独自迷醉。

相霖放下筷子,急忙的过去查看,见他醉的晕乎,忙叫父亲抬他去寝室安歇。

抛下茫然的丈夫就随着进入寝室去照顾谢庭韵了。

她沾湿手帕,轻轻的为他擦拭着脸颊,泪水从眼眶滑落,掉进他的手心。

哀痛的情绪最终还是破开了坚守的城门,长驱直入,一泻千里。

她哭的悲痛欲绝,几欲喘不上气。

谢庭韵半夜惊醒,模糊间他明明听到了女子的哭声,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萦绕在他的脑海,令他心底抽痛。

是相霖吗?是她!

想到此,他疯了般冲下房门,隐忍的那份深沉的爱,如火山喷发般炙热汹涌。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从一开始的殿试头名的喜悦,回乡的热切盼望,一颗孤寂五年的心以为回了故地将会燃起,不想却是坠入冰窖。他在不发泄,恐怕真的要疯。

他想着只要,相霖还爱他,他就跟她走,什么世俗伦理都不管,他只想带她走。

来了相霖的住处,漆黑的小屋子却传来一声声婉转的呻吟,欢愉与痛苦并存,那是男女不可言说的快意。

此刻的寒意终归将那份炽热浇灭。他瘫坐于地,昨日风光无限的状元郎,如今像条被抛弃的丧家犬一般,颓然沧桑。

他失了勇气,内心挣扎的要将他撕裂,不管承不承认,一切都回不去了,她嫁了人,与别的男人亲密无间,而自己又是否可以接受那样的她?

他走了,连夜沉着一叶孤舟离开了五年来最盼望回来的故地,走的没有留恋与喜悦,只有无尽的悲,无尽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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