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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出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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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来到学校时已是新的一周,一路上阿文依然面无表情,但脚步的轻盈和塞食物时彰显的食欲,充分暴露了他内心的喜悦,他觉得楼上男孩的死是罪有应得;是自己的心想事成;是命运的公平对待。

灵魂出窍(中)

阿文离开食堂,不知是不是兴奋过头吃的太多,肚子有些不舒服,他加快脚步希望能赶在最紧急的关头进入宿舍楼。

学校宿舍楼离食堂不远,但因为中间隔着垃圾集中站,所以大家都尽可能的绕着走,毕竟没人在用完餐之后就做呕吐的打算。可此时的阿文却不得不强忍着这份无奈。“啊!”一声尖叫让阿文条件反射的停下了脚步,他看到有三四个女生正在扒倒在垃圾堆前女生的衣服,一边扒一边骂着:“臭婊子!你不是很牛吗!?”手上挥舞的木棒已经摆起插的动作。拿着DV摄像的女生发现了阿文,装腔作势的吼了一声:“看什么看!?”随即,其他人也转过头来。

阿文有着180的身高,天生的大骨架衬得他很结实,此时又正巧因为内急面目略显狰狞,一双紧握的拳头甚至已经冒出了青筋,对方虽然依旧控制着那个女孩,可并没再轻举妄动。其实,阿文很多时候连自己的事情都懒得处理,又怎么会在乎别人需不需要帮忙,本来是打算走的,可他的敏感最厌恶的就是这种恶略的态度,加上大动作对现在的他来讲是不利的,所以也这么僵持着。拿棒的女孩有些怂了,为了不失颜面,对着躺在身边的女孩讽刺到:“婊子就是有男人缘~。”说完,踹了一脚,然后镇定的招呼其他人一起离开,时不时向阿文扫来不甘的目光。倒在垃圾堆里的女孩脸部以及身体各处虽布满了青红色,却保持着倔强,颤抖着穿好衣服,一手链接起撕烂的裙子,尽可能的进行遮掩,一手按在腹部,缓解身体移动时勾起的疼痛,自始至终没有抬头,没有说话,即使阿文没有匆匆离开,她的这份冷漠也诠释出她不会向阿文表示什么。

因为阿文的孤僻,即便是舍友也几乎和他没有交际,虽然处在互相不屑的年纪,但最容易产生矛盾的同寝室成员也不会因为一些小事和这个看上去很不顺眼的人计较许多,阿文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尽量避免着摩擦的产生,被人盼着出糗自然而然的成为了附生品。午睡后的迟到也成为了常有的事,所以阿文即便是再困也尽量把困意带到课间休息时小憩。

挨打女孩难以掩盖的伤被老师察觉了,欺负她的女生主动把事情栽赃给了阿文,并把他和女孩的关系陈述成了情侣,而女孩只是简单的否定了情侣关系。阿文莫名其妙的被人打断了睡眠,迷迷糊糊的推开了办公室的门,他进屋时只是扫了一眼女孩的背影,没有多想。“你和她是什么关系。”老师直奔主题的把女孩否定掉的问题抛给阿文。阿文心里惊了一下,淡然的回道:“不认识。”“这到底是多大的仇啊,你把一个女孩打成这样?你这么大个子欺负一个女孩你不脸红吗!?”阿文眉头微微一紧,扭头看了看女孩,女孩没反应,依然一动不动的沉默着。“怎么?做了缺德事还真以为瞒得住?!”老师步步紧逼,“我已经给你爸打电话了,你收拾一下东西准备退学吧。”阿文猛地转身,幅度把老师的情绪也带动的有些高涨,“站住!你什么态度!你给人家父母一个交代再走。”说话间,女孩的父亲已经进了办公室,刚想向老师询问,听到老师的话后,口中骂着不堪入耳的话,一脚踹在了阿文的腹部,扭头看了看女孩身上的伤,再次边骂边踹向已经退到老师桌边的阿文。办公室众人慌忙起身拉架,老师劝说道:“学校已经把他开除,现在当务之急应该是等他爸来带你女儿去医院做检查。”阿文忍着疼痛辩解:“我没有……打她。”此时,旁边的女孩眼里已经滴出了泪,可是依然没有替阿文解释的意思。女孩的妈妈帮女孩拉来凳子,护着女孩的肩膀对阿文开始了喋喋不休的数落,随着女孩抽泣的幅度越来越强烈,指责也越来越难听。在众人的安抚下,女孩父亲停下了动作,时不时加入到指责声中继续泄愤。而阿文在缓了片刻后,强撑着站起身来。不多久,办公室好不容易迎来的些许安静,被阿文父亲的到来再次激起浪花。女孩父母把更多的埋怨投向阿文父亲,阿文父亲陪着不是,之后也数落起阿文,“你看你那个没出息的样子,成绩不怎么地,事儿不少。”阿文依然做着简单的辩解,“我没有。”“你还好意思说,没有人家不说别人?”阿文赌气的把头歪向一边,没再多说。女孩看到连自己父亲都不相信的阿文,更是欲言又止。老师劝道:“阿文爸爸,先带人家去医院检查一下吧。”随后又面对女孩父亲,“两个孩子都还小,这种事能私了,尽量还是私了。”女孩父亲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老师,刚想开口,却被妻子拦了下来。随后,阿文和父亲陪同女孩一家去了医院,并以赔偿的方式使事情告一段落。

阿文耳中充斥着废物、祸害、败家子的字眼,和父亲回了家,一到家便摔门进了卧室,不顾门外父亲没完没了的羞辱式指责一头扎进了毛毯。他狠,他狠命运的不公平,他狠这件事里的所有人,包括自己。他想起了上周末的心想事成,于是开始默默诅咒女孩和他的家人在各种灾祸中一遍一遍地死去,诅咒老师,甚至还有自己的父亲遭遇到无法挽回的不测。他真的不想再和这个社会接触了,可是他知道这种一相情愿只能是奢望,一定会被安排进新的学校,一定会延续小时候家人对他的蔑视,一定没办法再远离家人的絮叨。

第二天,阿文家里来了警察,女孩家人并没有遵守约定,他们在拿到了赔偿金之后依然报了警。事情的升华彻底对阿文造成了影响,坏事传播的速度使他不必为需要上学的事情担忧了,可是心中的恨意已迁怒于刻在他阴影里的每一个人,他多希望自己能像电影中的反角那样痛快的报复社会,他多希望自己有无人阻拦的能力,他渴望着他对楼上男孩的诅咒不是巧合。

夜晚,阿文在被父亲羞辱激起的怒意中钻进被窝,他觉得那个女孩活该被欺辱,他真希望亲手完成当时她被欺辱的过程,想着想着,一阵微风让他意识到已经身处室外,他开心的咧起嘴角,庆幸自己最近总能在梦中感受到真实。既然没有能力在现实中报复,那就在梦里泄愤。他一路来到曾经的学校,站在宿舍楼楼下时突然觉得有点奇怪,梦里的场景不应该是跳跃的吗?为什么真实到了需要长途跋涉的程度,虽然身体轻飘飘的,可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一下子到达目的地,好像从上周末楼上男孩事件后,梦的过程变得越来越详细了。阿文回了回神,心中暗示自己先不管那么多了,于是拎着路上捡到的木棒在女生宿舍的墙外依靠轻盈的身体从左至右,从下至上,一间一间的找着女孩,时间久的几乎磨灭了心中的恨意。当他准备打消念头的时候,还没轮到的下一间宿舍发出了开门声,紧接着是床晃动时的吱呀声。应该是有人上厕所刚回来。阿文好奇在这种状态下的女生会不会和之前一间间宿舍里看到的情形一样,依然因为炎热而保持着一丝不挂,毕竟去公用的楼层厕所需要经过毫无遮挡的护栏过道。阿文飘到窗前,窗台下正在翻身的女生引起了他的注意,这一眼一下子燎旺了阿文心中的怒火,他先是从窗框迈进一条腿,然后又收了回来,迅速找到偏僻处墙与地面的夹角,踩断木棒后,拎起最糙的一截再次进入宿舍,阿文狠狠的盯着女孩展露出来的下体,横起木棒的粗糙断面,卯足了劲一口气桶了出去,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惊得阿文愣在了那里,他从没意识到梦里居然会听到声音,而且真实的过份。眼前突然的亮光惊醒了阿文,阿文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天花板,汗水开始缓缓的溢出,他起床倒了杯水,心里有种梦到鬼怪也不曾出现的恐惧。擦过汗,他回到床边,脑海被这段时间一系列的真实感梦境占据,一层层的疑问让他几乎发疯,脑袋越来越昏沉,困意也越来越浓。

警察再次光临时,已经临近第二天的中午,在被带往警局的途中,阿文对于警察带走他的原因觉得不可思议,那个女孩的受伤部位和原因,以及她同宿舍女生对阿文不确定的指认,似乎都在告诉阿文昨晚发生的一切并不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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