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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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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我你想得到什么?”一张黑色面具鬼魅般的飘忽着,与黑夜融为一体。

黑色面具

“我想要爱情。”三十六岁的张小民肯定的回答。

“好!”面具贴合在张小民的脸上,融合进了他的皮肤。

张小民醒来,浑身大汗,是噩梦。他继续倒头大睡,电话铃声吵醒了他

“谁呀!”他不耐烦的低吼了一声。

“是我,吴爱丽。”电话那头,是个女人,语调幽幽。

“啊!你是爱丽?你真的是爱丽?...”张小民一个激灵,睡意全无,他急忙道歉,“刚才我睡着了,不知道是你,爱丽,你有事找我么?”

“我怀孕了,不知道孩子是谁的,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电话那头的女人,哭泣了起来。

“你在哪,我去找你。”

“不,你别来,我没脸见你,我想从今夏大厦的跳下去,别了,小民。”吴爱丽掐断了电话,黑夜里,寒风禀烈,她踏着一双红色高跟鞋,红色的呢子大衣披在身上,里面是件欲遮欲掩的蕾丝T恤露出白花花的半边酥胸,她吐出一口烟气,她在等人,有些不耐烦。

张小民打了辆的士,快速赶到今夏大厦,到了顶层,此时已经凌晨两点,不知道来不来得及,他满头大汗。

吴爱丽站在楼顶边缘,看见了张小民,她正欲往下跳,被张小民给抱住了。

“爱丽,以后我养你和你的孩子。”

“真的?”吴爱丽喜极而泣,自己的小计划成功了,她伸手抚摸这张实在喜欢不起来的脸,“小民,你对我真好。”

“爱丽,以后我会你一辈子好的。”

“好,好。”吴爱丽心满意足的应答着,然后,她的眼睛忽然睁圆,像似见到了鬼一般,脸部的五官都扭曲成了一团

“啊!”吴爱丽推开张小民,从今夏大厦一跃而下,一尸两命。

“不!”张小民跪倒在地,撕心裂肺。

“她不是爱情!”面具露出诡异的微笑,张小民没有听见,也没有看见自己的嘴巴在狞笑,他的灵魂似乎也随着吴爱丽一起坠落了,痴呆痴呆的。

四年之后,而立之年的张小民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从房间里出来,隔着十米都能闻见他身上的那股酸臭味,没有人愿意搭理他,他傻呵呵的笑着,对着人笑,对着花笑。

一只异瞳白猫闯进了他的屋里,“小白,你跑什么?”一个穿着碎花裙的女人追着她的那只猫,跌跌撞撞的撞进了张小民的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女人急忙低头道歉。

张小民退后一步,慌乱着摆手,“没事,没事。”

“我能进去找我的猫么?”

“你不嫌弃的话,请进。”张小民让开身子。

“谢谢。”

“小白,快出来,你再哪?”女人呼唤着心爱的宠物,浑身不觉置身在垃圾堆般的房间里。

张小民双手搭在沙发上,看着女孩忙碌的背影,真好看啊。

“唉,小白,不知又溜哪去了,你要看到的话告诉我一声,我就住在走廊的最尽头,514。”女人找累了,汗水从她的头上滑落到脖子,再滑落到胸口...

张小民抿着口水,忙转过头,“找到我会告诉你的。”

“嗯,谢谢你!你真是好人,”女人笑起来很好看,“我叫黄杉。”

“我叫张小民。”

女人走了,张小民关上房间,心脏复苏了,灵魂苏醒了,他想怒吼一声,又怕惊吓到刚离去的女人,他把头蒙在被窝里,使劲的嘶吼着,直到他的鼻子实在受不了这味了,他看着房间,是该洗洗了。

四十岁的张小民看看天,看看地,看看镜子里的自己,他嗤笑一声,“这活的叫什么事啊!”拿出久违的刮胡刀,去了趟理发店,换了新的床上四件套,新的碗具,一切都是新的,为了迎接新的生活。

他找了一天,终于找到了这只调皮的小白猫,为了抓它,还被挠伤了,当然和爱情比起来,这算什么,为爱情他可以披荆斩棘,这算什么。

他一手抱着猫,一手在背后别着玫瑰花,他的笑容再一次绽放开来,比绽放的花儿还要灿烂,他敲门,门开了,是一个小女孩,“你找谁?”

“我找黄杉!”张小民还在笑。

“哦,妈妈,有人找你!”女孩扭过头,对屋里大声的喊到。

黄杉系着一件做饭的围裙,走到门口,门口什么也没有,只有一朵被踩烂的玫瑰花。

猫静静的看着张小民,张小民拿着刀一刀一刀的捅,“这是爱情,这不是爱情...

“这不是爱情!”张小民今晚喝醉了,他摇摇晃晃的走到卫生间的镜子前,嘴角狞笑着,“不,这是爱情!”

早晨,黄杉带女儿上学,一脚踢到了什么,远远滚了出去,女儿以为是皮球,好玩就去捡。

“慢点,丫头。”黄杉在后面跟上,然后就看见,女儿头一晃,晕倒了,口吐白沫。

黄杉去看,这哪是皮球,这是小白的头。

她的尖叫声惊动了整个居民楼。

张小民站在围观的人群中,心中无滋也无味,和他有什么关系,是他杀的,但可不是他做这种恶作剧的。

“叔叔,你是谁?”黄小丫想喊起妈妈,妈妈靠在她的床睡着了,这个叔叔不知道在这里多长时间了,一直就这么盯着她,好可怕。

“不怕!”张小民抱着她,打开窗户,像丢了一块枕头。

“又作噩梦了!”浑身大汗的张小民醒来,觉得心慌慌的,怎么了,这是。

直到听到了黄小丫的噩耗传来,张小民摊开手掌,看着自己的发汗发抖的手,呵呵傻笑,不可能,不可能,那只是个噩梦,不是真的,他一拳打碎卫生间的玻璃,碎片扎进了他的拳头里,血很快流了下来,滴答滴答的落在地砖上。

然后,张小民看见了一幕让他寒毛直竖的景象,卫生间的角落里,黄小丫没有生气站在那里,一只没有头的猫从排水槽里钻了出来,轻巧的跳到了黄小丫的肩膀上,尾巴摇了几摇,黄小丫这才动了,她伸出一只手,手里是一只猫的头颅,她抓着猫头想跟无头猫身合在一起,却怎么也不行,最后手一滑,掉在张小民的脚边。

“叔叔,能捡一下嘛。”

张小民面无血色,嘶哑着吼叫了几声,后退几步,脚一滑,头摔在了马桶边沿上,晕了过去。

一股黑气从张小民的七窍涌出,慢慢形成一张黑色的面具,“不好玩,换一个人玩。”

一个月后,张小民面色憔悴的有些吓人,他坐上了火车。

火车即将发动。

终点站——鹿城。

那里是黄杉的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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