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野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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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徜徉在厂里的小径上，心绪翻滚乱如麻……厂房门前两棵吐出新绿的参天大树上几只小鸟啁啾不停，田野里传来阵阵蛙鸣声，草丛中一些叫不出名的小虫在呢喃，奏出一曲悦耳动听的的大自然“交响乐”，无不令人心旷神怡。然你却无意欣赏，耳边总响起工人的挞伐声：
“马厂长没能耐干脆下马，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拖欠工资猴年马月兑现？”
“好端端的厂子咋只昙花一现？
一阵春风拂过，那株不知从何方飘来一粒子扎根于你办公室墙角下的野菊花，在频频向你点头微笑——这曾是你精心呵护，不时施肥浇灌培育，奉为心爱宠物，称之众香国里最状观的花卉。而你没有了往日赏心悦目的欣慰，无动于衷。
你下意识仰望高耸立的烟囱，似在晃悠危岌岌乎欲倒。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呀！原材料已耗尽用绝，设备淘汰亟待更新，银行贷款冻结……你终于在蹇难面前，痛涕流泪。
你本能趋前走进野菊花，用迷惑、茫然的眼光瞧了一会，没有了给它施加追肥的雅兴，兀自垂头丧气走进布满灰尘的办公室，顿时一幕往事闪现眼前：
你以前家境一贫如洗，穷得响当当，曾几多梦幻走路磕绊拾到金银财宝。后来，你穷则思变，大胆投标如愿以偿承包了村里砖瓦厂。头一年便旗开得胜马到成功。从此便渐渐财大气粗起来，觊觎奢华无穷匮也，吃穿嫖赌都沾边，忘了那寒碜岁月，对妻曾忠诚不渝的山盟海誓，竟瞒天过海在县城”金屋藏娇“。举债为”娇女“花的钱数也数不清……
此刻，你再次走到那株野菊花旁，咬紧牙关：”对不起了。“遂将其连根拨起。你如获大赦，脸上漾出久违的笑容。
对不起！
——余攀
2014-06-28
